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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自然是知道的!”吴良善心不在焉的说道,不就是敷衍一个小太监,又不用假戏真做,用得着这么气急败坏?
此时,只听到杏花楼外,人潮的热闹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吴良善连忙奔到窗旁,向外张望:“哥,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去把那小妞弄回来再说!”
他急急忙忙就要向外走去。
“蠢货!”吴厚德忍无可忍,猛站起来,一把掀翻桌子,几步上前揪着吴良善的领子,将他拖到房子一角,压低了声音道:“你在找死!”
此时,门外听到动静,慌慌张张的冲进来几名伙计,看到这情景,又都站在门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给我滚!”吴厚德头也不回的喝道。
门口,立刻作鸟兽散,甚至,走到最后的那个,还慌忙帮着带上了房门。
“你们,你们……”吴良善被吴厚德摁的贴在墙上,眼看着那群伙计四散而逃,他转了转眼珠,又对吴厚德陪着笑脸,身体却慢慢向一旁挪动,“哥,有话好说……”
“我,”吴厚德扣着吴良善的脖子,用力的将他拉到自己的眼前,又狠狠向后掼去,这么笨的兄弟,倒不如撞死了干净!
“哥,哥……”挣扎间,吴良善的幞头掉了下来,露出耳旁丑陋的疤痕。
那道疤痕就像是条丑陋的蜈蚣,一口蜇在了吴厚德的心头。
吴厚德紧盯着那道疤痕,手一松,吴良善借着这个时机,连忙逃到桌子后面,用手撑着椅背大口喘息。
吴厚德背对着吴良善,一拳砸在墙上。
仅仅看着他的背影,都让吴良善觉得恐惧。
吴良善想逃,可是他又能逃到哪里?
他抓着椅子,脚步向后,却又迟疑的盯着吴厚德的背影。
“老二啊——”
良久,吴厚德此言一出,吴良善登时虚脱般的,算是松了口气。“哥……”
他单手整了整歪掉的幞头,不留神的触碰到耳边的伤口。那里,已经不痛了。他有些庆幸,最近自己不再像刚开始失去一只耳朵那样,总是要包扎结实。
除了袖中藏着的那把更为锋利的匕首以外,每次,只要和大哥吴厚德独处之时,吴良善都会刻意将幞头弄的松一些。
今日,终于如他所料,大哥吴厚德看到自己耳上的那条疤痕,还是心软的放了自己一码。可是,这套把戏又能用得了多久呢……
吴良善眼神闪烁,他要好好的去想想接下来的时间里,该如何自保。
“以后你做任何事,都一定要和我商量。”吴厚德却不知道自己弟弟的心中的盘算,当他转过身时,只看到战战兢兢的吴良善。
都和你商量?那我这个杏花楼的二掌柜呢?
“是,大哥。”吴良善低头恭顺的应道,又不由的回头瞄了一眼窗外。
“不必看了。她爱去哪儿,就让她去哪儿。”吴厚德也看向窗外说道,那里,乱发赤足的苏莺已经摇晃着穿过人群,渐渐远去。
“是……”吴良善不敢再有异议,虽然平白无故的失去了一棵摇钱树,不过眼下还是讨好大哥,保住自己这条小命最为重要。
“剩下的舞姬,也都打发了吧。”吴厚德将视线收回来,对吴良善说道。
吴良善一惊:“大哥”!
这批舞姬,那可全是花了大价钱,才从一个异域商人那里买回来的!
在吴良善的眼里,她们每一个,都是明晃晃的摇钱树!失去一个苏莺,已经令他痛心疾首,如今,剩下的那些,都要“打发”了去。吴良善似乎看到大批明晃晃的银子就这么从眼前溜走了!
就凭他吴厚德轻轻松松一句话,这就要打发了?
吴良善似乎忘记刚才的恐惧,大着胆子说道:“大哥,那苏莺容貌虽好,但剩下的,也不是寻常舞姬可比……”
“我知道。”吴厚德话虽如此,却是摇头叹道,“这些舞姬,未入韩府之时,倒还算是杏花楼的一道风景,而今,留着她们,只能是杏花楼的一个祸根!”
“大哥!”吴良善越发迷惑不解,他松开椅背站直了,“此话从何说起?”
吴厚德凝视着吴良善,面上浮现一丝苦笑:“老二啊,那宫里的,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这……”听了吴厚德此话,再联想这几日所发生之事,吴良善半信半疑的问道:“你是说,干爷爷,他知道……”
“嘘!”吴厚德走过去关上窗户,方才压低了嗓音。“他什么都知道。”
想到那个老太监一张白里透红,似笑非笑的脸,吴良善不由打了个哆嗦。
“现在知道害怕了?”纵使自己心里也不太平,吴厚德仍是恨透了吴良善的肆意妄为。
“哥,救我!”吴良善刚想惊呼,可是又惊惧的向外看去。他压低了嗓音,只是急切的抓住吴厚德的袖子。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铤而走险,妄图讨好太监贾德全的死对头韩墨辰!
然而,自己只是一心想要多个靠山,这些年,韩墨辰那里油盐不进,眼下好不容易来了个韩家的大公子——韩墨阳,让自己可以附翼攀鳞……
可谁知,宫里的那位,消息就能这么快!
回想那日“小顺子”的到来,一直不明所以的吴良善,此时才恍然大悟!
那个不阴不阳的“小顺子”,他哪里是贵客,分明就是庙里的小鬼!那是来要自己命的啊……
吴良善越发冷汗涔涔,连句完整的话都几乎说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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