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给我看清楚了?”杏花楼的二掌柜吴良善盯着伙计周二问道。
“千真万确!”周二俯上吴良善的耳朵:“掌柜的,我亲眼看见那天的小姑娘从醉翁楼出来!”
“滚滚滚!你他娘的给我离远点说话!”吴良善一耳光刮在周二的脸上,周二捂着火辣辣的脸慌忙后退。
“看你这个熊样我就来气!这又没有外人,你偷偷摸摸的给谁看!”吴良善还不解气,又要抡起一记耳光。
“行了!”一直在冷眼旁观的吴厚德开口道:“你什么时候看见她的?她在做什么?”
“昨天……”周二犹犹豫豫的说道。
“我——”吴良善最看不得周二这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这个猪精,我打死你算了!
他发现好像最近自己抽周二的耳光,有瘾。
“好好说话,不然我也保不了你!”吴厚德厉声说道,不怪二弟动不动就对周二抡起拳脚,这个呆头鹅一样的伙计,要不是自己这两年“修身养性”,估计他就早被自己忍不住捅成窟窿了!
周二诚惶诚恐的点点头,“我昨日在醉翁楼的门口看见那个小姑娘,她那会儿穿着醉翁楼的伙计衣服,好像在那儿上工!”
“什么!”吴厚德吴良善异口同声说道。
“看清楚了?”
“看清了!看清了!”周二点头不迭,其实他本来只是想邀功,至于那个相貌清俊的小厮,是不是那天的小姑娘,他也没有十足把握。
不过,眼看着凶神恶煞的吴家兄弟,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说。
“奇怪……”吴厚德在最初的震惊后,眉头紧皱,手指无意识的大腿上敲击,他很快陷入深深的思索。
“大哥,要不……”吴良善心生一计,凑了过去,用手做了个比划。
吴厚德的目光霍的一跳,立刻又看向一旁不明所以的周二。
“还不快滚!等着领赏钱呢!”吴良善会意,一脚踹上周二的小腹:“下回长点颜色,不然爷废了你!”
“是是是……”周二疼的冷汗淋漓,连话都说不利索,夹着腿跌跌撞撞的离开后院。
一出后院,他几乎虚脱般的跪在地上,一半是疼的,一半,是吓的!刚才他装作呆头呆脑的样子,实际上,二掌柜吴良善的那个手势,分明就是一把锋利的“刀”!
明明是早春的三月,周二却觉得浑身寒意刺骨。
院子里,只剩下吴姓兄弟二人。
“大哥,”吴良善看着周二消失的身影,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话:“醉翁楼那个老匹夫,早知道当年就不该留下他一条老命!”
“不该留?”吴厚德一声冷笑。
“是啊!”吴良善目露凶光,悻悻的说道:“那么毒的药都弄不死他!我就不信了!”
“该不该留是你我说了算的?那是他命大!”吴厚德看都不看吴良善,径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大哥,不是我说,什么命大?若不是他当日半途离席,那死的就不光是他的婆娘和女儿了!”吴良善步步紧跟,咬牙切齿的说道。
“蠢货!你还有脸说!”吴厚德回过头,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吴良善登时停下脚步住口。
“大哥……”
“你给我闭嘴!我在这头杀他全家,你呢?你在那头居然给我烧他的酒楼!”吴厚德一拳砸在旁边的柱子上,指着吴良善的鼻子骂道。
“那也是你让我做的……”吴良善喃喃分辩。
“放屁!我让你做的!”吴厚德一把揪住吴良善的衣领骂道:“我让你亥时三刻去,你呢?整整提前了一刻钟!一刻钟!”
说罢,他猛地向前一掼。吴良善站立不稳,一个趔趄磕在门外的石阶上,额头登时裂开了一道血红的口子。
他用手捂住伤口,情知吴良善发了怒,再也不敢多言。
吴厚德对吴良善额头的伤口视而不见,继续咆哮道:“你还有脸说他命大?他是不是该给你烧根高香?谢谢你的不杀之恩?要不是你这个蠢货心急烧他的酒楼,他能半途离席?他能毒发在醉翁楼旁边的医馆?他真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杏花楼今天怎么能让醉翁楼骑到头上拉屎!”吴厚德的眼眶变得通红,用手指着吴良善的脑袋,目眦欲裂。
“大哥,大哥,我是蠢货我是蠢货!您别和我一般见识!身体重要啊!”吴厚德的手指像一根烧红铁棍,烫的吴良善体无全肤。
吴良善连忙伸手推开房门,进屋快速倒下一杯茶水,又迈着碎步端到吴厚德面前。
“大哥,喝点水。”他翻着眼睛笑着,尽量不让血流到眼睛里,像一个犯错的小男孩儿,只是配上他那副阴狠的嘴脸,说不出的诡异。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要不是有干爷爷罩着,我们早就卷铺盖滚出琅京了!”吴厚德接过茶水,气归气,打架不离亲兄弟。骂也骂过了,看着吴良善额头上血淋淋的伤口,他这会儿的火气也慢慢下去了七分。更何况,每次吴良善一认错,他都会有些心软。
眼看着他的呼吸渐渐平稳,额头的青筋也慢慢退下。吴良善陪着笑脸,随着他走进房间。
吴厚德一口喝光了手中的茶水。吴良善又连忙接过为他续上一盏,再恭恭敬敬的递到他手里。
“二弟啊,”吴厚德端着手中的茶水却没有喝,随手拿过一块毛巾示意吴良善稍作包扎,“大哥年纪大了,以后,这杏花楼早晚都是你的。你干什么,可要长点心,啊?”
吴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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