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洲闻着有些臭的焦糊味,全身僵硬了十几秒。
“关掉,吹风机关掉。”叶南烟捂住发根,连忙说道。
墨锦洲赶紧照做。
愣愣的看着手里被卷进了吹风机尾端的那一小缕头发,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南烟吸了口气,回头。
控诉又无语的看他:“你是第一次给人吹头发吗?”
墨锦洲认真的点头:“嗯。”
叶南烟眨眨眼睛。
她该感到荣幸吗?
就这样拥有了他的第一次!
“先帮我把头发扯出来。”她指挥着,“轻点儿!”
男人抿抿薄唇,极其仔细且小心的,将那一缕头发从吹风机筒里解救出来。
“你也早点休息,我自己来吧。”叶南烟伸手去拿吹风机。
实在是太困,打了太多哈欠,她的眼里都蔓上了淡淡的水意。
墨锦洲沉默了几秒,坚定的拒绝了:“你先睡,我帮你。”
“……”
叶南烟眨了下水眸,晃晃头:“我不想明天早上起来,看见你帮我做了个超短烫发!”
墨锦洲想想,拿手机:“我马上给禾易打电话,让他把玺园里所有的吹风机买回来。哪款不会缠头发,就用哪个!”
看着他一脸的认真,叶南烟完全相信他不是在开玩笑。
“倒是也没必要这么炫富!”她无奈,只能教他,“一层层的吹,用手指绕一绕,不要碰到吹风机的这个地方。”
“好。”
墨锦洲严肃脸,骨节分明的食指挑起一缕头发。
绕好,用吹风机对准。
叶南烟看着他手指上少的可怜的头发:“可以多点,十倍量。不能最高温,不然会烫到你的手。”
墨锦洲吹得十分的认真。
很快,房间里便只剩下这低低的轰轰声。
风有些暖,男人的动作很温柔。
迷迷瞪瞪中,浓浓倦意袭来,叶南烟很快便睡着了。
等到墨锦洲确认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
刚放下吹风机,小女人身子一歪,朝着床上栽去。
他连忙伸手,托着她的脸颊。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掌心,连带着墨锦洲的心都是暖烘烘的。
小姑娘居然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对熟睡中的她,做出什么不轨行为!
这算是信任吗?
他无奈的笑,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床上。
脑袋甫一贴到枕头,叶南烟无意识的蹭了蹭,继续沉沉睡着。
呼吸安静而绵长。
墨锦洲静静的看着她,替她将飘到鼻尖边的几根头发拢上去。
小心的牵起她的手。
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膏,挤了一坨到手腕的勒痕上。
用指腹轻轻的按摩着,将药性揉进去。
直到皮肤微微发热,他才放下,去给另一只手上药。
等到脚踝的药全部按摩好,才作罢。
将药膏放回去,他替她掖好被子。
倾身向前,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
“晚安。”他低低出声。
收回视线,离开了房间。
动作极轻的关上了主卧的房门。
墨锦洲看着手机里的几个未接,回拨过去。
“老板,符博扬改口了。”
禾易一直在等他的电话,接通了,一脸可惜的开口:“我才拔了一颗牙,他就怂了!”
“是谁?”墨锦洲轻声问,抽了湿纸巾,将手指上的药膏擦拭干净。
然后到吧台边,给自己倒了杯冷水。从冰箱里拿出冰块,扔了几颗进去。
“他说,是叶雨歌安排的。”
禾易踢了踢脚边的人,听见他痛苦的呻吟。
才继续说道:“他解释,他和叶雨歌都不敢真的对老板娘做什么,所以只是准备摆了姿势拍几张照片,就离开的。”
墨锦洲慢条斯理的喝着水,眸光冷沉。
“刚刚他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了下去,断了三根肋骨,鼻梁骨也摔断了。”
禾易真诚脸问:“老板,这人直接扔出去吗?”
蜷缩在地上、被揍得全身都在疼的符博扬听着这话,气得几乎是有进气没出气。
神他妈的从椅子上摔下去!
天梯吗能摔这么狠!
“嗯。”墨锦洲点头,“物以类聚,扔了吧。”
禾易飞快的领悟了他的意思,欢快的应道:“好嘞!”
物以类聚。
垃圾就该和垃圾待在一起!
海城市的垃圾集中处理厂在哪儿来着?!
墨锦洲挂断电话,将冰水一饮而尽。
想了想,又给禾易发了条语音:“查一下,南南的母亲,是因何去世的。”
——
翌日。
叶南烟醒来时,仍旧有些头疼。
她坐起身,看着陌生的房间,茫然的眨眨眼睛。
下一秒,一大团记忆齐齐涌进脑子里。
她被符博扬压在身下……
禾易一脚将符博扬踹翻……
墨锦洲那冷得能杀人的眼神……
还有,她调戏墨锦洲,非要嚷嚷着给他生儿子!
!!!
她昨晚上到底醉得有多厉害?
怎么会做出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
墨锦洲没将专注于调戏撩拨他的自己扔出去,简直太善良了!!
妈妈呀,她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啊——”
她一脸羞愤致死的表情,生无可恋的抱住自己的脑袋。
一头撞在墙上的话,要怎么把控力度,保证能让她忘了昨晚上作死的经历,但不会撞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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