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诊所的前一秒,江昕芸冒烟的大脑还在思考,以后生小宝宝,如果难产的话,保大还是保小呢……
现在天冷,时间又晚,江昕芸去的时候,诊所里没多少病人,很快轮到她。医生给她量了体温,开了单子。护士把她带进输液室,给她挂水。
刚刚在路上,又冷又没药,因为想着行云哥,注意力被分散,没觉得多难受。现在有药有空调,还有张床,身体和精神却突然拧巴起来。
江昕芸侧头,脸埋进枕头,轻蹭了几下,依然觉得难受。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都有点小矫情,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怜,外面飘着鹅毛大雪,她孤零零地躺在病床,手背被敲了个洞,冰冷的药水灌进身体……
这什么绝世小可怜啊qaq~
好可怜,真可怜,最可怜。
所以,还是继续思考保大保小的问题吧……
江昕芸盯着往下滴的药液,表情乖巧,杏眸圆润,长睫忽闪,就像一尊精致的陶瓷娃娃。大脑却在疯狂运转,构想她跟陆行云的绝美爱情故事——
相遇相识、久别重逢、相爱相许。然后世纪婚礼、生小宝宝、开心育儿。情人节、生日趴、结婚纪念日,还有银婚、金婚、砖石婚,等等。一会在法国巴黎铁塔,一会在英国伊丽莎白塔,一会在孤儿院的百年榕树下……
最后,江昕芸迷迷糊糊地睡着。
唇角微弯。
——
江昕芸醒来时,护士正在给她拔针。
许暖坐在床沿,见她睁开眼,担忧地问:“感觉怎么样?好点没?”
江昕芸脸色苍白,嘴唇也没血色。因为出了汗,耳发和刘海贴在侧脸,看着可怜巴巴。但感觉好了很多,就是没力气。
她慢吞吞地抬手,挑开黏在侧脸的耳发,声音嘶哑:“你怎么来了?”
许暖又气又无奈:“我给你打电话了啊,原本想说电影的事,没想到听护士说,你烧到快四十度,正在诊所挂水。”
缓了口气,继续道:“烧得这么严重,你竟然不告诉我?还跟我一块吃火锅、喝冰啤酒,不要命了?”
江昕芸垂着脑袋,抿了抿唇,小声道:“你好不容易被经纪人同意吃一回火锅,我不想扫你的兴嘛。”
许暖更气:“这很重要?”
江昕芸看着她,眼神澄澈,认真地点头:“重要。”
许暖一怔,与她对视几秒,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过了几秒,许暖稍稍弯腰,抱住江昕芸,做了今晚一直想做的动作,揉她的脸。
一人半躺在病床,一人坐在床沿,亲昵地抱在一块。
许暖笑着叹了声:“以后别这样,天这么冷,烧得这么严重,万一倒在雪地里,该怎么办?”
提到这个,江昕芸立刻想起陆行云扶她的事,轻啊了声。
许暖忙松开她,紧张地问:“怎么了?”
江昕芸欣喜地睁大眼:“暖暖,你猜我看见谁了?”
许暖:“谁?”
江昕芸:“我看见行云哥了!”
许暖:“……”
安静几秒。
许暖抬手,摸她额头,拧着眉:“烧退了啊,怎么还在做梦,难不成刚刚把脑子烧坏了。”
江昕芸抿着唇,鼓着脸颊,轻轻拍开她的手:“我真看见行云哥了!真的!!”
许暖看着她,轻哦了声,表情明显不信。
江昕芸:“……”
见此,江昕芸有点着急,忙把在电梯的事仔细说了遍。
许暖边漫不经心地听着,边给她穿外套。
江昕芸坐在床沿,小孩似的伸开双臂,仰头看许暖。原本苍白的脸因激动的情绪变粉,杏眸亮晶晶,声音哑,语调却往上扬:“行云哥眼睛好漂亮,就像黑宝石。他不仅牵了我的衣袖,还说了话,整整四句哦。”
听起来有鼻子有眼,许暖开始相信:“他说什么了?”
江昕芸被许暖扶着往外面走,笑得傻乎乎的:“他说,你没事吧;小心;已经到一楼了;诊所还没关门,赶紧去吧。”
说完,偏头看许暖,白嫩手指捏住她衣袖,轻扯两下,左眼“刺啦刺啦”地冒着粉红小火花,右眼“哗啦哗啦”地流着清澈小泪花,感动不已:“行云哥怎么这么温油?”
“这像陆行云会说的话。”许暖道,“那你说什么了?”
江昕芸表情一僵,瞬间垮下来,吸吸鼻子,声音低得快听不清:“我说,我不是私生饭,我真不是私生饭。”
许暖:“……”
许暖:“……这也像你会说的话。”
——
走到电梯间,江昕芸像小女孩指着橱窗里的芭比娃娃那样指着电梯,开心不已:“就是在这里。”
许暖边摁电梯,边无情嘲笑:“也是在这里,你说,我不是私生饭,我真不是私生饭。”
江昕芸:“……”
这个世界好残忍,更残忍的是,闺蜜还帮她回忆qaq~
已经凌晨,没什么人,电梯很快到。
许暖扶江昕芸进电梯,见她皱着小脸,耷着小脑袋,丧得不要不要的,安抚:“别难过了,陆行云通告多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又有几千万小迷妹,估计根本不记得刚刚的事。”
江昕芸抬眸看她,抿着唇:“感觉更难过了……”
她放在心尖尖上,翻来覆去回忆的珍贵瞬间,对陆行云来说,连被记住的价值都没,说不定还心生厌烦。
江昕芸吸吸鼻子,声音低落:“芸芸好惨……”
许暖:“……”
许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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