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到！”听到门外护卫之言，本在堂中的李承天、程知节和秦琼三人起身，脚边还跪着一个李绩。李绩是有苦难言，本以为性命无忧，却不想要提程处默守灵，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最惨的地方在于，他被人刮了舌头，今后只能为奴。刮舌者，秦琼，可见秦程两家亲近，以及秦琼的愤怒。
秦琼下手，李承天也不好阻拦，程知节容易杀了他，秦琼下手有分寸，但此时却格外阴狠。
李靖由下人领进府中，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和当初轻而易举搅乱风云的武王殿下。
“降臣李靖，见过元首阁下，见过两位老大人。”既然已经降了，李靖就丢弃早先了位尊之感，准备下跪。
“老国公莫要折煞承天，当罪不起，只望您今后留在华夏，秦叔和程叔早就盼望您能到唐。”
秦琼和程知节见李承天提及，上前拉着李靖叙旧。
多年未见，双方却已老态尽现，华发披头，程知节这几日日夜不息，更是疲惫。
“长子逝去，倒让你看了笑话。”程知节的说话，其中苦闷居多，自己最骄傲的儿子，离开人世，白发送黑发，实在难以忍受。
三子程处弼、庶子程俊纷纷赶回，老程家六个儿子，长安有一个，其他五个都在华夏。
程处弼现已成为一方城守，贵不可言，但听到兄长逝去之信息，当即哭昏，两日返长安，提刀就想去砍了李绩，要知道，这可是老程家唯一出才的文人，居然提着刀满院跑。以此便可见，程处默逝去带来的影响。
李靖听到程知节所言，脸上略有怀念之色“知节兄还请宽心，靖刚知此事，还容我先上柱香！”
秦琼点头“稍后再续，药师兄，请！”跟李承天点头，李承天自然同意。
进入祠堂，堂中跪有处默家眷七人，妻豫章，子嗣三人，两儿一女，兄弟三人，另外一人府外招呼。另一旁就是被束缚跪地的李绩，李靖多看了李绩两眼，见其眼中有请求之意，苦笑摇头“剑南道已经没了，尚不知长安如何。”
一句话让李绩彻底死心，剑南道竟然没了，李靖到此，说明他，降了。
“逝者已去，勿要伤身！”上完香，李靖劝解家眷，豫章点头，领兄弟子嗣回礼“谢李国公。”
李承天看的心疼，上前将豫章和三小搀起“注意身体，我不想多办几场葬礼。”
“二哥！”豫章抱着李承天痛哭，心中幽怨无处说，即为将，当有身死之日，豫章虽有准备，但依旧难以度过。
李承天轻声安慰着自家妹妹，“孩子们需要一个坚强的母亲，若是怕触景生情，你可以搬入我府中。”
豫章摇头“我是处默之妻，他一生未有妾室，对我疼爱有加，如今离世，我当撑起长嫂之身。”
“好妹妹，需要哥哥就说一声！”
“嗯！”豫章忍下了再次涌出的眼泪，起身对几位小叔道：“各位兄弟先行休息，有豫章和三小在此为夫君守灵便可。”
程处弼身为老三，自然有发言权，起身道：“大哥离世，吾等怎能不守，大嫂安心，自家兄弟无需多礼！”老二还在长安，如今他成了程府最大的男子。
处弼等人的家眷，前几日来过，但不适合守灵，幼子尚在襁褓之中。
李靖多看处弼等几人一眼，对身旁的程知节道：“知节，有后如此，可传世！”
程知节却摇头“无有大唐，无有程家。大唐京华学府，才是程家出才的根源。”程家子嗣，和秦家子嗣，乃至于各处要员家中子嗣，年龄足够，都要入京华学府，不求成才，只为做人。从学府走出的人，却个个都是大才。
程处默随愚钝了些，却对弟弟们格外看重，每日都会亲自送他们上学，不论嫡庶，故此深得众兄弟尊敬。程知节在府中虽有老父之威，但府中家眷最尊敬者，非处默莫属。
程处默，撑起了整个程家，这可不是虚言。程家、秦家等五虎家人，都是被迫入唐，虽有官爵在身，但他们的依仗，还是程处默在内的五虎。
五虎少年身，抛家舍业跟随李承天，为大唐付出甚多，程处默虽然文采不可，难为大任，但他一直是李承天身边最重要的一个人。为了守护李承天，他可以不要脸，可以去和当初的小依争抢，哪怕被一个女子打败多次，依旧没有气馁。
程处默很聪明，他知道程家必须要有出才者，对弟弟们教导甚严，最出才者便是程处弼。
“大唐五虎之程处默，功成千秋，入凌云阁首位，封开国元帅，著书立传存于凌云阁之中，供万民供养。程处默之女程敏，年少聪慧，元首见之称为仙气，特赐程敏鸳鸯环形玉，如意双环杯，并收为元首之义女。”
元首府令，快速传达，程处默虽死，李承天却不能轻葬，嘉荣与身，名传千古。
豫章得知此消息后，特带着程敏以及另外两个孩子上门拜谢，同时让程敏给李承天磕头，礼成。
程敏已经和秦府秦怀英长子秦牧州，秦程两家联姻，无人敢说不妥，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埋葬当日，城中无有敢穿除白色以外的衣服，此乃举世第一殊荣，乃是民众自发的。当然，这个自发多为李承天安排的华夏日报宣扬造成。
英魂阁当列出一阁，看其位，估计就不会多，程处默先入，派第五位，前四位不用想都知道，是给四虎留的，但是并未上书画，也不知是何缘由。
李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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