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睡觉?这话咋听起来跟哄小孩儿似的呢。
严敏努了努嘴,朝着允弦吐了吐舌头,嬉笑着说道:“大半夜的,你还要再出去吃口食儿,小心吃撑了你。”
“睡吧。”边说着,苏允弦边上前去,帮她掖好了被角,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安置好了敏敏,家里又有他娘照看,允弦着实没啥好担心的。
他拿上了东西径直走到了院儿门口,轻手轻脚的拨动着门栓。
却不料,苏允弦才将穿条拿下来,就听着身后一道冷冽的声音:“小崽子,就这么打算领着一帮人去送死呢?”
他娘的话是啥意思?
苏允弦惊诧不已的愣在原地,转身瞅着苏娘子。
只见他娘正坐在院儿里,跟他爹俩人盯着他看。
夜色太黑,院里也没个光亮,以至于方才允弦出来时,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俩。
苏山瞅着允弦,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儿,一旁的苏娘子当即又道:“给你烧纸的时候打算要点啥,往生钱还是给你烧个纸糊的媳妇儿啊?”
苏允弦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娘这话未免也太损了点。
“我就是出门吃碗面,何至于丧命……”说话的时候,允弦的嘴角都在微微抽搐着。
“是啊,吃碗面还要叫上那么多人,都吃到京郊驿站去了。”
苏娘子的这一席话落,瞬间苏允弦都懵了!
他娘竟然什么都知道!就连京郊驿站的事儿也都知道!
所以今天晚上,就是故意在刁难他,不让他出门去?
“娘,你都晓得了?”苏允弦满心疑惑的偷瞄了他娘一眼,不应该啊,就算锦玉是个嘴快的,可他也没有把自儿个最近的计划告诉他小子啊。
难道是……
只见苏娘子站起身来,伸了伸胳膊,打了个哈欠,接着瞥了一眼一旁端坐着的苏山,说道:“你儿也太不自量力了点儿,再不出手啊,怕是我跟你老了到时候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她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心里却颇为满意。
没想到时间一晃,这小子竟长大了,也能独当一面了。
私下里还组织了一帮人,虽说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过小小年纪,能有如此作为,还算不错吧!
苏山站起身,漫步朝着允弦走去,他手里拿了两件物什,一并交给了允弦:“这哨子吹起,便会有人来找你,到时便只用拿出这枚玉佩就好。”
真的假的……
难道他爹打算将手下走镖的那伙人交给他任用?
思虑再三,苏允弦伸手推辞着:“爹,你手底下走镖的那伙人,还不如我手下的呢……”
苏娘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拎起桌上的茶壶直生生往他身上砸了过去:“臭小子,瞧不起谁呢,出门看看去,老娘跟你爹手底下的人,哪个不是能人异士。哪个站在那不能一打十?”
还好允弦身手动作较快,轻易的躲了过去。
倒是可惜了那水壶,才买来,没几天的!
“要是死在外面,别说你是我跟你爹的儿子,丢人!”
死,死在外面还咋开口说话?
走出家门后,苏允弦骑着马儿站在小巷口,他手握着哨子,深思熟虑了一番。
既然他娘这般的胸有成竹,倒不如把他们手下的人叫来看看。
正好也能解开他这些年来心底的疑惑,他们家,究竟和京城,和琅琊王氏有没有关系!
哨子是特制的,就连哨声都和寻常的不同。
苏允弦忽的想起来,年幼时他爹总是拿这口哨来哄他玩。
闲来没事的时候还总是自儿个吹上两声。
原来那不是没事儿闲的!
箱子里面黑洞洞的,空无一人。
正当苏允弦还以为,他娘就是糊弄着他玩呢,准备骑马离去。
岂料这时,一道道黑色的墨影穿梭在上方房檐之间,片刻间便又落在了地上。
这群人训练有素的站成了一排,一见着苏允弦便直接跪地施礼。
齐刷刷的一声“少主好!”着实给允弦惊着了。
这伙人瞧着身手不凡,武功各个都在他之上。
待到苏允弦再定睛一看,更是颇为诧异。
领头这人不正是常年跟着他爹走镖的那个叫胖头鱼的胖叔么?
身后的那些个,大半儿都是他见过的……
那,要这玉佩干啥使……
“少主,京郊驿站那边,化骨香已经放好了。”胖头鱼笑眯眯的瞅着允弦说道。
苏允弦的嘴角微微抽搐着,他心想不妙,他本以为自儿个手底下的那群人藏得极好,却不料竟也有“细作”,就连今夜的子时行动都暴露了。
“化骨香可要比mí_hún香什么的厉害多了,只需片刻,中招的人都倒地不起,若要是没有解药,他们越是运作内力解毒,毒性便越是挥发的快,就跟敏姑娘前几日中的毒,差不多,不过嘛,这个效果比那个,更厉害……”
胖头鱼边说着,脸上还挂着一抹坏笑。
走在路上,苏允弦有些疑惑的又追问道:“若是不解毒,究竟会如何?我们这些人进去,可能钳制得了他们?”
“也没啥,就是浑身痒痒,奇痒难忍,越是运功便越会如此,厉害时,人啊,能给自儿个活活挠死。”
这么变态的手段……
苏允弦点了点头,回眸瞥了胖头鱼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这化骨香着实了得,也不知是谁配的。”
“是你胖叔我!”胖头鱼说着,还冲着允弦挑眉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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