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上前去,苦涩不已的强挤出个笑颜,看着白先生说道:“这几日的红榜我都看了,没有允弦的名字。”
白先生听闻此话,扶着马背从马车上下来,他径直走向那考院的大门外,站在那一张张的红榜前面端详了许久。
接着,白先生又欣慰一笑,转身看了看严敏,“不就是找不着人了么,多大点事儿。”
“话虽如此,但我觉得以允弦的成绩,这县考不是问题,毕竟楚浩然都能考过,允弦又不比他差……”严敏说话时压低了声线,有些不好意思的埋下了头去。
她这话虽说不中听,但说的也是事实。
白先生镇定自若的朝着严敏摆了摆手,径直朝着那考院走去。
门口的官差刚将白先生拦下,只见他取出了一枚玉佩样的小物,离得太远,严敏看的也不是很清楚。
接着便被官差好生招待,请入了考院。
“早知道白先生能进去考院,咱直接找白先生就好了,害的咱们在这儿瞎操心。”锦玉一脸激动的站在原地瞅着白先生进了院。
严敏陷入了沉思,这白先生定是不简单。
先是之前说是要将学院查封,无缘无故的,说给解封就又给解封了。
再有便是这今日白先生进入考院这件事儿,理论来讲,即便这白先生在荆州城方圆百里,名声再好名气再大,可他毕竟是允弦的先生啊……
于情于理,都是不能进考场的。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白先生笑盈盈的走出了院儿,还同那身后欢送的人挥手道别:“行了行了,莫要再往老夫脸上贴金了,你瞧瞧你们这办的都是什么事儿!”
严敏快步迎了上去,岂料,白先生前脚刚从考场出来,接着大门便被人迅速关上。
“允弦出息着呢,从正场到初试及最后一场的连复,每场都是稳居第一,本是占着保入连复的资格,所以便没有对外公布。”白先生说话时乐的合不拢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
意思就是说,允弦成绩太好,占了保送的名额!所以才对他的考分选择了隐蔽?
严敏仔细一想,这里不比几千年后的法治社会。
倘若是直接开诚布公的将那些保入连复资格的考生名字公布,难免是要遭人妒忌的。
说不准,还会招来横祸。
一时间,她竟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生气了!
严锦玉兴奋的一蹦三尺高,大声欢呼道:“那就意思是说,这回这县考,我姑丈考过了呗!能进入下一次的府试了!”
严敏迅速的扬起手捂上了锦玉的嘴巴,这肉喇叭,八字儿还没一撇呢,他待会儿嚷嚷的整条街都该知道了。
“这也不算什么好事,若府试的成绩太差以甚垫底,便要被剥去五年重考机会。”白先生这一句话,瞬间点醒了严敏。
那可不,这天底下哪里来的白得的午餐嘛。
她还真是为允弦捏了一把汗!
“走吧。”白先生说着,起身往马车方向走去。
严敏和锦玉二人还愣在原地,走?往哪儿走?
“你俩该不会打算接着在这儿等着耗着,最早也得明儿早上考生才能出来了。”白先生上了马车,掀开帘子,笑眯眯的瞅着严敏说道。
严敏对着白先生作了作揖,“今儿个还要谢谢先生前来,若非如此,我和锦玉都急的要去报官了,我还想在这儿等着,等允弦出来,便能看见我们。”
白先生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接着又轻摇了摇头。
给她看的也是一头雾水的,不知这白先生是啥意思。
“那便等着吧,老朱,这是我学生,他们的茶水钱记我账上了。”临走时,白先生又朝着茶水摊的老伯喊了一嗓子,还未待人反应过来便火急火燎的扬长离去。
“老白头,你之前在我这儿喝的茶都没给钱呢!你想的倒挺美的!”说着,那老伯还朝着白先生的马车背影挥了挥拳头。
严敏错愕在原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那老伯说道:“不如白先生的茶水钱,我来结了吧。”
她寻思着,不就是喝喝茶,就以他们这几日在这老伯这儿天天喝茶,也不过才花了三十多文钱来看,就算这白先生在这儿欠了几年的茶水钱能有几个钱?
老伯憨厚一笑,挠了挠头,有些窘迫的瞅了她一眼说道:“老白头的茶水钱啊,你还真结不了,回头我找谭县令让他掏钱去,你啊,你俩该吃吃,该喝喝,甭管他个老不死的,都挂他账上!”
这一句话里面的信息量还真是怪广泛的……
还牵扯到了谭县令!
她还真是小觑了眼前这位老伯了呢。
“尝尝,这是谭县令去年去我屋给我拿的新茶,雨前龙井!”这老汉说着,弯腰从那小抽屉里取出了一枚精致的白玉瓷罐,拿着木勺舀了两勺茶叶倒入了杯子里。
严锦玉这俩小眼睛珠儿滴溜溜的一转,他趴在他姑姑的耳朵边儿上嘀咕一句:“这人肯定是谭县令他老丈人!”
这都让他看出来了?
“你瞧这位老先生虽说衣着朴素,但他拿的那块墩布上绣的可是翠玉轩!翠玉轩是啥地儿,可是京城最出名的女工铺子了,衣裳,帕子可都是名扬千里的!”
听着锦玉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严敏狐疑的打量了他一眼,接着压低了声线,小声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看出来这老先生是谭县令的老丈人的呢?”
严锦玉美滋滋的抿了口茶,又瞅了瞅他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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