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让苏允弦意外的是,楚浩然竟没挨罚。
没罚写,也没罚戒尺,且安然无恙。
定下心来他仔细一想,照白夫子那性子,即便是楚浩然他爹,也不可能含糊了事。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楚浩然将那晚的事,捅给了白夫子,如若不然,白夫子也不至于在打他们掌心时还说了句:“家境贫瘠何时成了原罪了?”
“下回可不听轩朗兄的了,早知如此,我还不如直接罚抄呢。”庞然耷拉着一张脸,边说着边拿着那凉帕子裹着自己的手。
李轩朗心里裹着一团火气却无处发泄。
总不能去找夫子的茬吧?末了他狠狠地瞪了孟萧一眼,随即说道:“跟个穷鬼住一屋,妨着我了!”
没想到他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
时隔两日,那白夫子的弟弟,白管教便以屋里有跳蚤的名义让“大伙儿”暂搬离此屋。
李轩朗边收拾着东西,边咧嘴坏笑着说道:“想跟我走的,直接卷铺盖走就成,没听白管教说么,想留这儿的便留,想换个屋睡的便去最东边那大屋。”
说完,他又顿了顿,瞪了孟萧一眼厉声道:“不过某人可不能搬走,白管教说了,他得留下,得好好治治他身上的跳蚤!”
全程孟萧都在埋头看书,好似没听到李轩朗的话似的。
大伙儿最东边那间大屋瞬间来了兴致。
可是新垒的房子,还有两扇能开合的大窗户呢!
但苏允弦可不是这么想的,原先住十二人的屋,若是众人都搬走,那便只剩下了他和孟萧。
岂不清净多了。
眼瞅着屋里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楚浩然却纹丝不动的坐在床榻上把玩着手里的两粒儿山核桃。
“你咋不走?不怕我身上的跳蚤?”孟萧见着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这才抬起头看着楚浩然问道。
“嘿嘿,我早说了咱这屋朝向好,冬暖夏凉,别看这窗户漏风,风水好啊!”说完,楚浩然指了指前面不远处的窗户。
苏允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难怪楚浩然说这是“风水宝地”。
窗户虽漏风,可却能第一时间察觉窗外的风吹草动。
这日,苏允弦刚从前院儿盛了饭端着回屋,刚进门他就察觉到屋里有所异样。
且,还有一股不深不浅的异味儿!
孟萧怀抱着书卷正往屋里走,他头也不抬的从桌斗底下取出那个豁了口的瓷碗,拿起就要往外走。
才走到门口,就被苏允弦一手拦下了。
“师兄,是你在屋里放什么东西了么?屋里有股味道。”苏允弦说着,狐疑的打量了一眼孟萧手中瓷碗。
他的眸光定在碗上。
烛光的映照下瓷碗里竟有些许闪着光亮的细粉末。
若不是照着了光,这些粉末很难让人察觉。
孟萧顺着他的目光往碗里看去,为之一愣!
“师弟,借我一点粥!”说着,孟萧从苏允弦的手里接过了碗。
白粥倒入碗里仔细一搅拌,一层细细的黄色粉末浮现在眼前。
“可恶!他们太可恶了!竟,竟在我的碗里放了硫磺!”孟萧恼羞成怒的低声吼着。
这么点剂量的硫磺吃进肚里,根本毒不死人,顶多也只是腹泻罢了。
这招数也确实有够下三滥的。
恰逢楚浩然回屋来,他一脸不明所以的看着苏允弦和孟萧二人。
孟萧怒气冲冲的端着碗夺门而出,苏允弦和孟浩然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放心的也紧跟了出去。
……
苏家。
打从严敏去了一趟荆州城回来,也不去城里住了,就住在乡下的老屋里。
天天早早起床就是为了能去后山那的河沟边儿上占个好位置,好能多捞几条鱼。
捞回来的鱼,她全都给弄回了家去,放在那灶台边儿上慢慢烘干。
这样虽说能做成速成鱼干,但却苦了她了。
一摞又一摞,比她都高的柴火从外面捡了背回家去。
起早贪黑的还要捞鱼,还得看着那灶火不能灭了。
这鱼干也可算是给烘的差不多了,整整二十条!
就算是十五文钱一条,卖出去就是三百文钱呐!
想到这儿,严敏的心里可是甭提多开心了。
再刨掉这一来回的路费吃喝一百文钱,还能余下二百文。
严敏直接给牛二伯交了五十文的定钱,定下了明儿一早就赶往荆州城的马车。
但却偏不巧儿的是,她前脚刚走,宋苗苗就来找牛二伯雇车。
“二伯,明儿早你拉着我一块咱俩去趟王家庄,我娘让我去我姥家送点东西。”宋苗苗站在门口,连院儿都不愿意进,直接站外面大声喊道。
牛二伯一脸憨厚老实的笑容快步走出了门来,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宋苗苗说道:“实在是对不住啊娃!敏丫头明儿一早说是要去荆州城一趟,你看这定钱都给了我了。”
去荆州城?
这宋苗苗只晓得苏允弦求学在外,却不知其身在何处。
而今这苏允弦不在家,那严敏要跑去几十公里之外的荆州城干啥?
她娘说了,这买来的童养媳啊,就是不老实,指不准儿哪天就跟外面的野男人跑了。
这严敏兴许就是去外面会见相好的去了吧?
想到这儿,宋苗苗慌里慌张的回到了家,她决定跟着严敏一块去荆州城!
荆州城的集市口热闹非凡,这儿的人跟他们那的说话口音不大一样。
不过严敏听起来也是一样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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