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巡捕上尉喊的是啥现在都不重要了,既然已经开枪便如开弓沒有回头箭,只有打到底分出个胜负,不过就目前局势來看还是法租界巡捕房占了上风,几十个警卫扑通扑通接连倒地。
红发女子不时发出惊呼,纵然她冷静远超常人,却也不能对眼前接连倒下的血肉之躯无动于衷,相比之下李泽军一脸的平静,战阵十余年他早就对生死漠然,更让他如此镇定的是,就在法租界外围,整整一个团的精兵原地待命,此刻想必已经准备进入法租界接应他们了吧。
对于洋人的态度,李泽军受吴孝良影响很深,无论是在中国人自己的地盘上还是在国外的土地上,只要稍有不和,他就毫不留情,这次虽然是在列强租界中有吴孝良这个堂堂党国陆军上将撑腰,他一样是底气十足毫不畏惧。
法租界的军警在慌乱之下竟然进行了无差别射击,很多看热闹的市民因此遭到了池鱼之殃,來不及跑掉的市民身中数弹,倒在大街上痛苦的**,吴孝良瞳孔突然缩紧,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在惊乱的人群冲击之下,竟被挤到了街上,看着前后左右虎视眈眈的枪口,好似吓傻了一般,茫然的愣在街上不知所措。
破空之声呼啸而过,吴孝良不忍继续再看,别过头去,等他在看向街心时那男孩已经倒毙于地,再无声息,如果两军之间对战,再怎么杀戮再怎么血腥吴孝良都不会带着私人感情进去,可这些军警竟然连半大的孩子都不放过,这又与qín_shòu何异,和那些qín_shòu不如的日军何异。
“谦亭都别畏首畏尾了,给我往死里打,什么都不必顾忌,租界外接应的人该动手了吧。”
李泽军嘿嘿笑了,“什么都瞒不过司令法眼,说到就到。”
果真,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响起步兵炮爆炸的声音,李泽军一副你看我沒说错吧的表情。
“这帮兔崽子还算准时,司令你就稳坐小汽车里,外面这些杂兵完全不够看的。”
红发女人暗暗吃惊,十年不见他们竟彪悍到这种程度,在法国人的地盘上,被数百法**警围捕,团团围住,居然还能谈笑风生,这是何等的自信。
但等步兵炮声响起,她便恍然大悟,原來外面早就埋伏好了接应部队,但又一个疑问涌了上來,他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法租界遇到麻烦的,但随即她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吴他们來法租界应该是有其他的事,只是正好凑巧遇到了自己,所以外面预备的这些接应军队才派上了用场,只是因为自己到让他耽误了正事。
红发女人不禁满是歉意的望向吴孝良,只见他虽然谈笑风生,眉头却紧锁着,似乎是在想着其他事情。
的确,吴孝良并不为眼前的战斗担忧,法国人的军警在他久经战火考验的军队面前就是土鸡瓦狗,西瓜白菜,收拾他们也不会费什么力气。
红发女人心想,他在为和法国人交火之后如何收拾残局而担忧吧,无论如何他这么做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所以她才不再装作不认识他,而实际上她此前装作不认识吴孝良,甚至在十年前不辞而别,都是不想把麻烦带给他,她或许不想让自己这份埋在内心最深处的感情夹杂上了其他的颜色与味道。
不过,她如果知道了吴孝良此刻内心所想,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吴孝良根本就沒有为这次冲突之后,如何与法国人交涉而犯愁,国际上的争端自有蒋中正去替他背这个黑锅,他完全不必担心,大不了卷铺盖回山东,谁又能耐他何,洋人在中国人的土地上嚣张了近百年也该给他们点教训尝尝了。
他所忧虑的,是这些遍布中国各大城市的租界何时才能自列强手中收回,所有租界中,相比之下法国人还算厚道,倒是那些时时刻刻自诩绅士的英国人才是最无耻最自私的,如果有机会教训教训那些既虚伪又自私的英国人他将十分乐意。
还有一点,吴孝良之所以不畏惧和西方列强闹翻,是他笃定西方列强正陷于严重的世界性经济危机之中,根本无力出兵中国,更何况西方列强自欧战之后实力大损,东方各国也相继开化,现在这个时代早已经不是十九世纪随便在东方海岸上摆几尊大炮就可以征服一个国家的时代。
现在的国人包括那些政府的高层们,之所以畏惧洋人如虎,都是百年來积累下來的惯性,实际上现在的西方列强就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看着吓人,如果真有人敢于去捅他一个窟窿,这些纸老虎说不定就会原形毕露,所以,既然事已至此,他吴孝良就下定决心去做这第一个捅窟窿的人吧。
车外一片骚乱,法租界的军警们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压力,开始节节败退,紧接着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吴孝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法国人的脸打也就打了,就怕蒋中正先打了怵,顶不住压力抽自己的脸,那他吴孝良这个纸老虎可就白捅了,不过,这刚刚撵走日本人,又惹上法国人,想必他吴某人在国际上的声望快和独裁军阀划等号了吧。
想到这里,嘴角边缘那抹冷笑又成了苦笑,现在的中国想痛痛快快做一件事竟然是各种掣肘,车身一阵晃动,司机已经发动了引擎,小汽车开始缓缓前进,车身两侧跟随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整只队伍缓缓向法租界外开去,至于那些法租界的军警,在枪林弹雨的打击之下早就跑的沒有了踪影。
公董局办公大楼内,总董梅纳气急败坏,“那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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