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查探山口军情的侦察兵返回了库伦联合司令部,带回了前方一切正常的消息,山口还牢牢的掌握在日军手中,武藤信义长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这个易守难攻的隘口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就能够从容布置,消灭这股流窜进來的支那军队。
武藤信义顺手端起桌上茶杯,茶杯里是刚刚沏好的茶,滚开的水,碧绿的茶叶子沉在杯底,上面飘着些许茶叶末子,就势吹了吹,小口的轻饮着,他是是个十分喜欢茶道的人,只不过出征外蒙,只好一切从简,带把手的瓷杯,放上茶叶开水冲好,对他已经是难得的享受,不过传令兵慌张的跑进來,连请示都忘了,扫了他的这份雅兴。
“不好了,不好了,山口,山口被支那人攻破……”
“噗,。”
武藤信义一口水全部喷了出去,喷的传令兵满脸满身都是。
“什么,你说什么。”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并且侦察兵刚刚回來报告了山口扔在自己人的掌握之中,就算支那人从他离开之时便开始进攻,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下他苦心构置了近一个月的防御工事。
传令兵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不安的回答道:
“旅团长,千真万确,谷内守军几乎全军覆沒,逃回來送信的少佐也是身上三处枪伤,险些沒了性命。”
“带那少佐前來见我……”
随即武藤信义又说道:
“还是带我去见他吧。”同时他招來副官,下达了一系列的应急命令。
“命令浅田联队,立即开赴肯特山附近,监视占领山谷的支那人动向,切记不可与之正面冲突……”
然后,武藤信义随传令兵去了司令部医院,逃回來的少佐躺在病床上,胳膊上、大腿上、肚子上都缠满了厚厚的绷带,看精神还算正常,应该沒有什么大碍,他猛然间见到武藤少将來到病房,激动的想坐起來,却是疼的直吸冷气也沒成功。
武藤信义向医生询问了这位受伤少佐的状况,然后才來了一把椅子坐到他的床边,仔细的询问起支那军进攻的情况,事态的发展超出了预估,就说明他肯定遗漏一些信息,否则按照现有情报看,支那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短短的个把小时中,攻陷防备完善的山谷工事。
“少佐,请你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
武藤信义喜欢开门见山,也不喜欢搞嘘寒问暖关心士兵的那一套面子活,在他的军队中,他只追求一条,那就是令行禁止,以及士兵对长官的绝对服从。
少佐几乎是满含痛苦的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开始回忆那段对他來说几乎相当于梦魇的突袭。
“支那人发起进攻的时候,渡边大佐正召集了我们几个作战参谋,在研究如何攻击支那人的穆克萨,炮弹竟然直接砸进了半封闭掩体,渡边大佐当时就玉碎了,我还算命大,被气浪冲到强上,撞的晕了过去。”
少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继续痛苦的回忆着。
“等我醒过來时,到处都是高爆榴弹爆炸的声音,到处都是惨叫声,支那人的火炮太恐怖了,他们已经将整个山谷变成了人间地狱,炮击大概持续了半个小时,我和几个幸免于难的参谋,互相搀扶着出了掩体,帝国士兵们用树干和黄土垒就的半封闭掩体,已经全部支那人的炮火轰的七零八落,就在我们还在庆幸劫后余生的时候,支那人的火炮又响了起來,高爆榴弹向冰雹一样又砸进山谷,这次炮击又持续了有半个小时,等到炮声刚歇,支那人就开始了冲锋,帝国士兵在两次炮击之后,已经很难再组织起反击,很多人來不及撤走,就成了俘虏,甚至被打死,只有我们几个参谋,因为靠近后方,所以侥幸牵了马逃出來,不过最终安全逃离支那人追杀的却只剩下我一个……”
少佐艰难的回忆完了整个过程,早就疲惫不堪,一会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武藤信义终于知道他遗漏的是什么了,那就是支那军队装备了大口径的加农炮,这些加农榴弹炮不但射程远,而且威力巨大,是当之无愧的陆战之王,因此让他很是担心,库伦城防简陋,他的旅团又都是轻装上阵,手中并沒有重火力,在咄咄逼人的支那将军面前,他占尽了劣势,如何才能挽回眼前的危局呢。
在离开司令部医院的路上,武藤信义已经想好了,当初在庙街时,他的旅团占据优势都沒能打赢这个支那将军,如今他们又有了大口径加农榴弹炮这么强大的杀人利器,无论坐守库伦,还是冲上去硬拼都不是明智之举,他权衡利弊,目前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撤出库伦北上,以保存实力,会和捷克军团的热南将军,到时候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做泰山压顶式的南下,横扫外蒙草原,彻底击败支那将军,然后日俄两国分治东西外蒙,他渗透外蒙的任务也就顺利完成。
主意定下,武藤信义便立即组织撤兵,由于撤退太突然,很多联队都沒做好准备,纷纷请求暂缓撤兵,其实在那些连队长的心底是对这个撤军令有所排斥的,临阵一仗不打便夹着尾巴逃跑,实在有损皇军颜面。
所以他们不是以士兵集合不齐为借口,便是物资装车需要时间,加以迁延,还不如等支那人來了,大家痛痛快快打一场,武藤信义见到大家对自己的命令阳奉阴违,愤怒之极,他以雷霆手段迅速处置了一个做的最过分的联队长,并再次申明,无论什么情况,一小时后第二十三旅团准时开拔,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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