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休息室里出来,唐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里对秦言充满感激。她比谁都清楚,这一次若不是秦言,她怕是连见到林欢歌的机会也没有,更别说是和解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到最后帮她的人会是秦言。
该怎么向他表达自己的谢意呢?唐酥跟在他的身后,低头想得出神。
忽然,走在前面的秦言停下来,她措手不及,一头撞在了他的后背上,撞得一个踉跄,捂着鼻子,闷哼一声,后退一步。
他转身看着她,问:“为什么将我拉入黑名单?”
捂着鼻子的唐酥愣了愣,茫然地抬头看他,有点没回过神来,到这个时候,他都没有忘记同她算账?
呃。
她心虚极了,先前他帮了苏淮,她将他拉入黑名单,如今他又帮了自己,她更是心虚。她埋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小声地道:“我觉得……分手之后,没必要做朋友,何况咱们的分手那样惨烈。五年的时间,我早已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所以,其实我们没有必要再联系,大家就这样相忘于江湖,也挺好的。”
一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秦言黑色的眸中是涌起风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唐酥,眼底是涌动的危险气息。
不等他发作,她飞快地抬头,像是要讨好他一样,笑得漂亮的眼睛发亮,道:“现在我改主意了,秦言,我们和好吧。”
秦言,我们和好吧。
他听后,心脏之上原本覆盖着的薄冰裂开了一道细纹,他望着她,眼中是悄然染上的柔光。
那一刻,什么尊严,什么骄傲,什么过往,都已经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说,他们和好吧。
可是,他对和好的理解与她对和好的理解显然有出入,因为下一秒,她像个傻子一样目光灼灼地望着他,笑得跟一只傻狍子一样,握着他的手,铿锵有力地说:“虽然做不成恋人,但是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秦言,我们做朋友吧。”
一瞬间,秦言听见嘴角的笑意碎裂的声音。
做朋友?
一辈子?
他俊美的脸一黑,强忍着将她搓成一团送走的冲动,冷冷地抽出被她握着的手,吐出三个字:“你做梦。”
在秦言的字典里,他与唐酥之间不存在着所谓的朋友一说,要么是仇人,要么是爱人。
晚上十点多,秦言开车带着唐酥回去,可车开到半路时熄火了。
空荡的道路上,唐酥坐在车内,看着站在车盖前检查问题的秦言,车头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昏黄的车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天空下起雪来,鹅毛般的大雪落在他的身上,宛如一幅漂亮的风景画。
唐酥出神地望着他,在心里描绘他的容颜,他的眉毛浓密而有形;他的眼是漂亮的丹凤眼,眼角微扬,有点像勾人的桃花眼;他的鼻梁笔挺,像美术课上的雕像;他的唇薄而微凉,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微微抿紧。
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喜欢了那么多年,将他深埋在心底,不敢轻易触碰,唯恐乱了心弦。
“唉。”她趴在车上叹息一声。
说好了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他忽然来了;说好了情不动、心不乱,可是她心乱了。
面对秦言,她不心动,那是骗人的。可是,她比谁都清楚,她不能心动,因为一旦心动,便是万劫不复,这样漫长的单恋,她不想再继续。她和秦言之间,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她一个人的单恋。
她趴在车上失神地想着,车门忽然被打开,她抬头,秦言上车,坐在驾驶座上打电话,紧锁了眉头,道:“发动机坏了,我打电话叫文森过来。”
可是,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文森的手机根本无人接听。
秦言皱眉,又给其他人打电话,可是对方的手机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已经关机。
唐酥坐起来,道:“我试试。”她给叶琳打电话,叶琳的手机同样无人接听。
不想再耗下去,秦言抬头看一眼不远处还亮着的灯火,显然前面不远处便有人家,他道:“去借宿吧。”
“好啊。”唐酥说着,飞快地抬头,可是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只有一个房间,她岂不是要与秦言同睡一个房间?
这样的概率也许极小,可是,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概率,她也要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这样想着,她一个激灵,猛然回神,对已经下车的秦言道:“等等,我再打最后一个电话。”
秦言不动声色地看着垂死挣扎的唐酥,半夜十一点多,连他都打不通别人的电话,她能打给谁?可是,很显然,他低估了唐酥。
半个小时之后,秦言在刺眼的车灯中迎来了附近的民警。看着身穿制服走来的民警,他无语地眯起了眼睛,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获救之后的欢喜。而他身旁,唐酥像兔子一样从车上蹿了出去,激动地握着民警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还一边扭头冲他招手:“秦言,快过来。”
秦言面无表情地将双手揣进兜里,不知在想什么。
他看着唐酥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只从眼前溜走的猎物,目光幽暗。
在民警的帮助下,秦言和唐酥坐的士回了城。
寂静的小区里,秦言送唐酥上楼,一路上,唐酥不停地感谢秦言的拔刀相助、雪中送炭,仿佛他是一个拔刀相助的义士君子。
到了家门口,她开门进去,站在门内笑得跟朵花一样,真诚地再次感谢:“谢谢你,秦言。”
他站在门外,双手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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