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跟师兄聊啊？”
季芳菲在原地打转，这个点儿她去哪儿跨洋给他找二师兄去。
原地踏步搞出声音，关掉淋浴装作换了位置，才对男人道：“真不巧诶，师兄哄着小妹睡着了，小妮子最近黏的很，非得师兄抱着才能睡，一放婴儿车立马闭着眼睛嗷嗷哭。”
“小妹这么黏舅舅，让我这个当爹地的羡慕又欣慰。”
“谁说不是呢。我们都不算称职的父母，难得有舅舅在身边形影不离的疼爱照顾她。”
提起这些，季芳菲也是心有切切。
封欩听着电话里小女人正常的语态，倒有些自我怀疑。
难道在机场撞上的银发少年并非自己闲不住的小媳妇儿？
是他搞错了？
但是每次靠近季芳菲特有的心理感应，是从未在旁人身上体会过的。
带着疑问，封欩挂断电话，恰好慕风进来，将查到的住址登记信息递上来。
“真是巧极了，机场偶遇的银发少年就住我们隔壁的总统套房。”
机场是巧合，现在酒店当邻居也是巧合？
北欧比华夏大三倍的国土，一天之内发生两次巧合，那就真是耐人寻味了。
“这个少年看年纪不大的样子，会不会是白塔族那边故意派过来试探我们的？”
毕竟少年的长相丝毫没有北欧人的特点，白又瘦加上独特的银发，倒让他想起了白塔族内圣女一支里的男人长相。
既然是圣女一支，自然可以预见族群里的女孩子上来都会被当做下一任圣女的继承人培养，当选的成为族内独一无二的掌权圣女，未当选的也会被留在圣女身边当伺候女官。
唯独族支内的男人，因为族支内重女轻男的情况，从刚一出生地位便不尴不尬不讨喜。
所以白塔族圣女一支极大部分出生活下来的都是女性，几个例外的，也优胜劣汰自动进化成偏女性化的长相和行为。
他们辨识度最大的就是银色的头发和交杂在男女气质之间的阴柔美感。
意外地和机场偶遇的银发少年很是贴合。
这是封欩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了误差和怀疑。
在慕风进来之前，他特意和儿子聊天，套了几句话，内容和季芳菲说的家里情况基本吻合。
莫非那个小女人真的安分在家？
那隔壁让他心速异常的银发少年又是谁？
向来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的男人，骨骼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交叠的膝盖，掀眸向慕风吩咐道，“通知酒店安排晚餐。”
“boss要去餐厅用餐？”
“嗯。”封欩边说，捏着自己纽扣上覆着的透明薄片，磨砂几下让它重新恢复了监听信号，“据说谢尔顿酒店的饭菜不错，我们下楼尝尝。”
慕风看着被boss捏在手里的监听芯片，立即领会意思，“我让酒店安排vip厢房。”
没有理会慕风自去安排好一切。
男人双腿交叠倚靠进柔软的沙发椅背里，放眼一百八十度的超大落地窗投映的江景，北欧城内灯火璀璨倒映入江，仿佛坠入银河的彩红宝石，闪动着波光粼粼的彩色。
没想到此次北欧之行，比预料中有趣的多。
白塔族的态度，也确实耐人寻味。
看来放任几十年的白塔族，是该换个掌权人当当了。
季芳菲没想到中断了几个小时的监听信号重新冒出了声音。
当得知男人跟他们同住一家酒店，几乎没有多想，站起身便让洛基打电话去楼下餐厅订餐。
“我们是来杀人的，不是跟目标当朋友的！”
肯在旁边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们的任务宗旨。
洛基则完全服从季芳菲的安排，身体力行打电话安排用餐。
季芳菲扫了一眼因为几次遭到忽略游走在爆炸边缘的肯，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淡定点儿，别那么浮躁。”
“我淡你个鸟啊……”
肯气势汹汹的一句怒吼，不知怎么地在银发少年的手离开他的肩膀后变得有气无力。
之后便觉得闲了一下午本该精神抖擞的身体困倦的不行，说话抬脚都耗费力气。
洛基挂断电话，看到一反常态倦色满脸的肯，疑问地视线落在银发少年脸上，意思不言而喻，是看出他在肯身上搞的鬼。
“让他养精蓄锐，好把精力用在正途上。”
季芳菲丢给洛基一个安心的眼神，便率先走了出去。
洛基瞥了一眼呆怔地一言不发转身回房间倒头睡觉的肯，摇摇头跟在季芳菲身后，“肯脾气是暴躁了一点，但是品行不坏。”
“你跟我说成天把杀人挂嘴边的是个好人，这话你自己信吗？”
“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似乎是想起了曾经那些让人痛恨的目标，洛基眼底闪过狠色和痛快。
季芳菲倒是对这个并不怀疑，高佣联盟接受任务委托虽然一向奉行价高者得，但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至少不犯法，不滥杀无辜。
可还是有一点。
“若这世间全都凭借自我认知判断是否乱杀无辜，那总有掺杂私念的时候。”
就连法都不能做到绝对的公正，单单一个人怎么能说自己做的事情从未有错，杀的人从未有无辜？
这也是季芳菲和联盟无法一致走下去的另一点。
世间自有判断正误的法则，有些事情不该是联盟或者他们这些受雇佣者能够定夺的。
许多事情的对与错，好与坏，往往是当下的立场和出发点不同引起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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