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晚宴开始前,陈云甫回到了崇文阁,这功夫朱标兄弟俩也叙完了旧事,见到陈云甫来,朱标招手。
“云甫,来坐。”
恭恭敬敬的冲着二人行上一礼,陈云甫这才坐到下手位上,面带微笑的看着朱棣,直把后者给笑的心中隐隐发毛。
这是出什么事了?
朱棣当然不知道姚广孝已经把底都给露了出来,其实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好恼的,姚广孝五十多岁的人了尚且让陈云甫诓出话来,真要让他朱棣来对线,还不如姚广孝呢,城外接驾就是最鲜明的事实。
而且历史本身的朱棣也就如此,长于军事而短于政治,永乐朝内部的家,基本都是朱高炽在当。
还是那句话,不用过分神话,连朱元璋都有犯错误和思虑不周的时候,何况一个只学到老朱三分功力的老四,何况,如今只有二十五岁,却六年都在忙着打仗。
“云甫,你怎么这般开心。”
朱标好奇,挑开话头问道。
“遇到了一位故人。”陈云甫在朱标这,表现的永远都是丝毫没有秘密一般,坦然相告:“下官的师兄原来一直都在皇宫外等着下官呢。”
这眼药上没完了是吧!
朱棣差点都想开口骂陈云甫几句,可朱标一开口就把他给拦了回去。
“四弟有心了。”
我、我能有什么心。
朱棣还能说什么,只是脸上挤出比哭好看不了几分的笑,冲着朱标拱手,正欲开口又被陈云甫打断。
“燕王一直以来都很有心。”
陈云甫转头看向朱棣,说变脸就变脸。
“要不然,怎么会放着这好好的北平城不待,去到那塞外苦寒的北伐大营住着,燕王这是感念北伐将士的不易,不惜金体亲往安抚啊。”
现在崇文阁内就三人,没有外人,到了可以发难的时候了。
之前无论是在城外接驾还是刚刚入城,到处都是人,总得给朱棣、给朱明皇室留一点面子。
朱棣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手足无措的想向着朱标解释,可后者抬起头,眸子里也带上了冷意。
“噗通!”
堂堂大明燕王,此刻也只能老实的跪在朱标面前,俯首帖耳:“大哥,俺错了!”
“你错在哪了?”
朱标收起所有兄弟之间应有的感情,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冷言冷语。
“俺、俺不应该自作主张。”朱棣一味辩解道:“俺只是想跟着北伐,为父皇和国朝建功立业,沙场杀敌而已。”
“孤也想替父皇、替国朝建功立业,不如,孤和你一起去吧。”朱标却是毫不客气的一句话捅到朱棣肺管子上:“哪个弟弟都有这种想法,要不咱们一家子都去,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如何?”
别动不动就拿这种话当借口,老朱家这些个孩子,你拿这话问谁,他们都会这么回答,撒谎谁不会。
至于你朱老四到底是真的一心想去打仗,还是说有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此刻朱标都不想去追究,就事论事。
犯错要认罚,挨打要立正的规矩朱棣显然比蓝玉更明白,他什么都不再多说,只委屈至极的低咽一句。
“俺错了,甘领军法。”
“你也不用那么委屈,除了你,还有一个蓝玉呢。”
朱标看到朱棣甘心认错,这才冲着后者颔首:“起来吧,咱们去吃饭。”
这个度,就让朱标把握的刚刚好。
老四都以为自己要挨打了,结果朱标一句话就让他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这种一起一落的心路历程,让朱老四在朱标面前可谓是心气更短,唯一能做的只剩下规矩听话。
“太子爷,晚宴备得了。”
吉祥这功夫走过来给稍有些凝重的气氛松了松劲,朱棣这才得以长出一口子郁气,抬袖擦去额头汗水,同时用极凶恶的眼神死死盯着陈云甫,却发现后者还在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
你妈了个巴子的,就会笑笑笑。
眼瞅着朱标起身移驾赴宴,朱棣便有意拖后几步,找到机会冲陈云甫恶狠狠的说道:“大学士,孤是哪里做的对不起你了吗,如果有,孤向你...赔罪!”
说到后面,咬牙切齿间又带了三分不甘、三分气短。
“燕王殿下,您可是言重了。”陈云甫压着声音小声道:“下官可是打心里敬佩您,但是殿下,您如此英明之人可不能总留奸佞在身边,那什么鬼神谶言更不能乱听,小心误了自己。”
朱棣总算明白陈云甫为什么一直冲着自己发笑。
他娘的,闹了半天是姚广孝那里出了漏子!
可在回过神后,朱棣的瞳孔里又开始充满恐惧,他几乎下意识抓了一把陈云甫的袍摆。
这事千万不能让陈云甫说给朱元璋知道,不然的话。
一想起自己那位老爹,朱棣愣是打了个冷战,脚更是发软。
还得是陈云甫扶了一把。
“燕王怎么了?”
“你、俺...”
“燕王!”陈云甫低喝一声,在朱棣耳边趁势说道:“下官什么都不要,下官只要奸佞的脑袋!你把这个给我,咱们就什么事都没发生。”
只要姚广孝死在洪武十八年,那么将来就算是朱标依旧早亡,靖难之役也一样不会出现。
主因就在这姚广孝身上。
老秃驴和一个叫袁珙、一个叫卜忠的,仨人组成了神棍三剑客,天天在朱棣这哄骗后者是什么天命所归,这一针又一针的强心剂打下去,才让朱棣有了起兵造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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