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曦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在想什么？”
“我没有娘……也没有爹。”李琬琰停顿了一下，“我以为这么多年来我习惯了。”
可哪有人会真的习惯当个孤儿。
李琬琰的脑袋里一团乱麻，一会儿是父亲小时候把她抱在手心疼爱的模样，一会儿又是郡王指着自己的鼻子骂她和母亲一样蛇蝎心肠。
还有母亲临终前拉着她的手，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固执地叮咛着她。
“我的囡囡，娘走了，你留在世上可如何是好……”
“别怪你父亲，忘了这里受到的苦楚，找一个爱你的人，好好的过下半生。”
“囡囡，囡囡……娘好不甘心啊，这种事为什么会落在我的头上？”
“……”
“纯儿？”
李琬琰猛地醒过神来，发现锦曦就坐在自己眼前靠的那般近，她的耳尖不自觉的红了。
“你哭什么？怎么眼泪还越抹越多了？”本来是个伤心的事儿，锦曦却忽然笑了出来。
见他这样，李琬琰更气了，说话带着鼻音，像是在撒娇，“你还笑。”
“没有爹就没有爹吧。”
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也没有爹娘啊。
他把李琬琰拉到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轻轻说道，“那你嫁给我好不好？我把你当女儿宠着。”
“……”
“只要你愿意，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爹了。”锦曦一点一点跟她分析，“你看你嫁给了我，不仅多个爹，还能多个丈夫，这是多么稳赚不赔的事儿啊，我都羡慕你。”
“……”李琬琰这会只想要一巴掌拍到他脸上，让他滚远一点，怎么会有这么脸皮厚的人。
只是他这么一搅和，心里那点悲伤却渐渐散去了。
上辈子她死得时候也才二十二，花一般的年纪，也想要人疼。
只有锦曦疼过她。
也只有锦曦，杀过她。
她想了想，自己的确是很感激她为自己出头了，但是这和她计划的不一样。
重新来过，并不是为了让她踩着上辈子的脚印往坑里走的，她有她自己的计划，这是不可磨灭的。
“王爷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其实不是我。”
从后面来看，他对那位蛮族圣女的确是情根深重，不然怎么会为了她连大乾都推翻了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锦曦意识跟不上她的思维，怎么的自己找男人这招没有什么用，就想着从他这里出手吗？
“你日后会遇上自己心爱的姑娘，若是在那之前先娶了我，没办法给她名分，到时候反而是我们三个人的怨恨。”
锦曦：“……”
锦曦道：“不会。”
“什么？”
“不会再遇上什么心爱的姑娘了。”锦曦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这辈子除了你……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除了娶你，我只会孤独终老。”
李琬琰被他这发狠的话说的有些失神。
若是上辈子的锦曦也对她这样说，该有多好。
情深意切未有时，却把沧海赴云歌。
“不，你不会的。”李琬琰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痕，这她看上去非常的柔弱，她笑了笑，缓缓道，“人心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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