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琰抬眸看他，眼中有光，亮得骇人，“废他？你试试。”
“为了他要和我作对？”锦曦来了兴致，“说说，打算怎么对付我。”
“我怎么敢得罪王爷。”李琬琰又缩了回去，仿佛刚刚的无畏只是错觉，“我只会去求太子哥哥收了你！”
锦曦笑了声，屈指在李琬琰的额头上敲了一下。
调皮。
台上还在说着漠北豫王的凶名，李琬琰兴致缺缺，锦曦的折扇在桌子上点了两下，“去，点一出《核舟记》给纯儿洗洗耳。”
说书人还真的停了下来，下一刻就开始说起了核舟记。
茶楼小二领着司马熹进来，李琬琰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声音，她立刻蹦了起来，推着锦曦往屏风后面走，“快躲起来！”
“恩？”锦曦人往后仰，半个身子都靠在李琬琰的身上，“为什么，这核舟记还是我点的……你都不让我听完？”
“藏好！不准出来！”李琬琰指了下窗户，“等会儿自己找机会离开。”
离开？
才不。
锦曦轻叹，“知道了。”
包间门被敲了两下，李琬琰立刻跑去开门，就这样把人晾在了那。
锦曦挑眉，心道自己该点出《陈世美》，应景。
来人果然是司马熹，他见着李琬琰，抿着唇腼腆一笑，“公主。”
“你叫我什么？”李琬琰笑看他，“阿熹。”
“琬、琬……”司马熹的耳根都红了，叫不出口。
李琬琰也不勉强，只问道：“难得你主动要见我，有什么事情吗？”
司马熹道：“公主，今日求见，是有一句话想要问你的。”
他话还没有说出来，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李琬琰瞧着他这般模样，情不自禁的笑道：“你问。”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李琬琰愣了一下。
“我不是那个意思！”见她愣住，司马熹手忙脚乱的解释，“只是、只是我听闻陛下对豫王……我怕你若是和豫王扯到一块儿去，会有危险。”
他这话说的含糊，李琬琰却听懂了。
所以，让人在盛京散布谣言的，其实是陛下？
是陛下见不得锦曦手握兵权，要对他下手不了？
那盛京对他来说，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可这个疯子，居然光明正大的告诉天下人，他要来盛京了。
来盛京迎娶李琬琰。
“公主？”
李琬琰回神，微微一笑，“我当然愿意，可陛下……真的能收回圣意吗？”
“不打紧。”司马熹下意识的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总会有办法的。”
若豫王没了，还要什么公主去和亲？
脸上的害羞渐渐淡去，司马熹缓缓收手，之间触碰到她的脸颊，细腻留在指间。
他摩挲了两下手指，面无表情的想，就算是为了李琬琰，豫王也必须死在盛京。
鼓掌声陡然传来，司马熹猛地看了过去，额上渗出些许冷汗。
这里竟还有人，他真是一点儿都没察觉！
“好！”那人背对着他们，听说书正入戏，鼓着掌道，“说的好！”
说完，他缓缓回头，眼尾飞扬，就这样轻飘飘的看向司马熹，眼里的嘲讽夹着不羁，弄得快要溢出来。
薄唇轻启，话像是对着司马熹说的一般，他缓缓开口，道：“赏——”
是锦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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