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了一眼太子，果然见他撑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那看好戏的样子，熟练的让人想揍他。
李琬琰：“……”
她咬了咬牙，心说锦曦果然是个老狐狸，擅长算计人，刚刚就该再使点力直接捅死他的！
忍了又忍，李琬琰作出怯懦的样子，缩在灯影下细声道：“我真的不行，担不起和亲的大任，若是惹恼了豫王反倒起了隔阂……我就更活不下去了，太子哥哥，琬琰宁愿当个尼姑日日给你祈福也不要嫁给那个王爷！”
太子掩唇也是一脸的为难，私下却伸手推了锦曦一下，“这样啊……”
“公主怎么会死呢？”锦曦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观公主面向是个大福大贵的模样，豫王一定会很喜欢你，和你恩爱到老的。”
不，他不会。
这话从锦曦嘴里说出来着实讽刺，李琬琰扯了扯嘴角，似是讥笑。
锦曦却弯腰直逼着她的目光，薄唇轻启淡淡笑道，“公主，和亲任重，非你不可。”
“大人是何人？怎么总是替太子哥哥说话？”李琬琰垂眸，眼底酝酿怒火，在抬头，唇角挂起一抹讥讽盯着锦曦，轻笑道，“自我家养了猫之后，狗便不捉耗子了，狗都不做的事儿，您还真是喜欢抢着做。”
锦曦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明显是气到了。
太子不忍了，哈哈大笑了起来，“琬琰说话真是有趣。”
李琬琰心说，她不要有趣，她要退婚。
“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孤会看着办的。”太子顿了顿，看向锦曦，似是在问他还有没有其他的事。
“那琬琰先告退。”李琬琰连忙站起来，她本来也没想着一次就能成，可她不想再看锦曦了。
一只脚刚踏出门槛，锦曦冷清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公主且慢。”锦曦道，“您伤了我，这账还没算呢。”
李琬琰：“……”
这也好意思来管她要账？
她那把小匕首都没有三寸长，顶多蹭破了点皮！
锦曦就是存心恶心她的！
褪下一只绣花鞋，李琬琰从鞋垫下找了三枚铜钱——那是她全部的家当了，然后甩在锦曦身上。
铜钱落地，没入地毯中，连个声儿都没发出来。
“拿去，找个大夫看看吧。”李琬琰道，“顺便把你的脑子也看看。”
太子挑眉，这样拐着弯说锦曦脑子不好，他又该脸黑了。
锦曦没生气，他弯腰拾起铜板，脸上表情却莫名变得柔和起来。
是了，李琬琰就该是这般恣意，郡王府不受宠的李琬琰唯唯诺诺，他锦曦的豫王妃却是意气风发。
她任性妄为，那都是他惯的。
锦曦上前两步，几乎是贴着她的身子，站在了李琬琰的面前。
“公主，不问问我是谁吗？”锦曦轻笑一声，四目相对，“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了你……是谁。”
男人的眼神带着钩子，在灯光的映照下雾蒙蒙的，却深邃的仿佛能把人给吸进去。
从前的她，总是沉溺于这柔情万种的假象中。
李琬琰心如擂鼓，她苍白着脸想，难道锦曦认出来她了？认出来她……是死在他剑下的豫王妃，李琬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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