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略)
“我就很不明白,为什么一谈到宗教组织的领袖的时候——比如什么教皇啊、僧王啊、道首啊、圣座啊——总是会有许多凡人误以为,这些个宗教领袖是能够‘言出法随’、‘金口敕令’、‘吾即我教’的某种宗教组织内部限定的终极威权壬?”
“就搞的好像【枢机主教】、【大寺住持】、【受箓天师】这些组织内部的重要二把手,都像空气一样,仿佛不存在似的。”
“对,那些圣座、僧王、道首,很多都是自家组织内部【最能打】的超凡者,放在对应世界中就是自家教会的门面boss,最大尺寸的那种垫脚石。”
“但每每想到有部分凡人总是奇怪地误认为,这些领袖是无拘无束的完美威权壬,我就觉得挺好笑的。”
(下文略)
——《尼尔·哈伯的多元宇宙世俗宗教组织架构形式调查报告》,第37页
......
夜色尚早。
海港小城的码头区域,有中小海商的几艘货船停泊着,水手们和码头上的运货工(自然都是本地居民)在把熙熙攘攘的羊群、成箱的剪裁羊绒、一筐筐的鸡仔、袋装咸鱼干、鞣制皮革、精制海盐、等等的本地产品搬上船。
或是在把一些半成品布料、萨拉森香料、面粉、法葡士酒曲(风味不同的酿酒原料)、木浆纸张、等等的日用品从甲板上搬至码头。
税收官自然也带着几名手下,忙碌地收着进口税。
各取所需。
地理位置虽算是西牙里王国的偏僻角落,但因为海贸线路的存在,固斯城的居民们不仅能把自家的牲畜及副产品卖出,也能第一手购入法葡士和萨拉森地区的特色产品,以及西牙里本土的粮食。
相对于王国内陆的领地而言,固斯城的进口货物购入价格肯定是溢价最少的——就像吟游诗人所传唱的:刚出新手村的英雄们,搭上旅队行商们的敞篷马车,在坐着顺风车前往大城市的途中,从野狼和山贼的袭击下,保护敞篷车商队免遭厄运——无论是法葡士王国还是西牙里王国,内陆地区与边境商市、与海港口岸的货物运转,是极度依赖英雄故事中的那些敞篷车队的,而行商们运转货物自然是要溢价的。
尽管固斯城的居民们相对王都、相对三大公爵领、相对其它富庶领地,算是‘穷酸的边缘领民’,但是固斯城居民的生活成本也相对更低,没有溢价嘛。
总之,买家开心,卖家也开心。
开心了,多少得喝点酒,吹吹水,聊聊天。
所以酒馆得开设在码头区域嘛!
酒馆内,此时热热闹闹的。
“小哈迪尔,再调6杯辣酒,客人要最纯的,做好喊我一声!”
喜笑颜开的店老板,先是在吧台处对侍应生吩咐道,然后弯下腰抱起一桶廉价麦酒,加快步伐给几桌的客人们灌满大杯的便宜麦酒。
这几桌客人是水手们、本地小商贩们、以及其他的闲人们,混坐在一起,喝酒吹牛玩骨牌。
而年轻侍应生——哈迪尔,他是护卫哈莫的儿子——现在手上正摇晃调制的浓醇辣酒(价格略贵的风味酒)则是‘贵宾’们点单要喝的。
咳,相对而言的‘贵宾’。
中小海商、船长、固斯城本地的裁缝行话事人、粮店话事人、自耕农代表村长,9个人专门坐了一桌。
换言之,相比起其它桌的客人们,这一桌的‘贵客’消费能力更高。
当然了,这一桌的客人们,不仅喝的酒更好,
吹的牛皮、聊的话题,
也是更微妙些的。
酒过三巡,
固斯城的裁缝行话事人,半醉半醒地向海商们和船长们讲道:
“哎,老哥你们肯定猜不到的哈,今天咱们固斯城,有来过一个稀罕人,嗝儿~”
未等哪一名船长或海商接过话茬,这裁缝行话事人便自顾自地揭底道:
“一名王家信使!带着他的骏马,乘着客船,在今天中午来到了我们岛上!”
“然后,嗝儿~下午三四点左右,他骑着骏马,从咱们领主老爷的城堡那边返回了码头,乘上客船离了岛。”
旁座的粮店话事人应和了一句,“真是稀罕人,上次有王都信使来我们固斯城,好像是三年前来着?”
一旁的自耕农代表村长,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三年半之前来过一次,五年前也来过一次。”
“两次都是坏消息。”
一次带来了战争。
一次带回了尸身。
另外几人愣了愣,听出了固斯城三人的弦外之音。
在坐的这几名船长和海商,既有西牙里人,也有法葡士人。
王国的归王国,民众的归民众。
在封建时代,有些人选择用铁与血来实现阶级上升,
但更多的人,都只是坐标(-1,1)的日子人。
毕竟,老爷们、教士们、雇佣兵们获得的好处,大部分情况下是与平民们无关的。
船长们和海商们沉默了数秒,随后,一名是西牙里人的海商开口道:“说不定是我们的国王陛下想要加税呢?”
另一名同为西牙里人的船长,边思索边讲道:“我在王国北面沿海的吉特领,认识当地的一个中型养马场的主人,他和我在同一个乡村长大的,算是我哥们儿,唔......”
“嗯,这趟线路我回到吉特领时,我会去和他私下聊聊。”
“如果咱们的国王陛下,真是想重新开战的话,吉特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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