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怎么死的!这可不是病死的啊!”陆大爷观陆老太君双目圆瞪的模样,呜呜的哭出了声,用手阖上了陆老太君的双眸。
那大夫赶紧道:“陆老太君气血不畅,又长期缠绵在榻,身子骨弱,这模样,不是病死而是气死的啊!”
陆大爷听到这种话,一把操起手侧的小矮凳就往吴氏砸去,却被一道从外而来的身影挡住。
小矮凳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陆长长的身上,她忍住腰间的剧痛,护在吴氏的身上,哭道:“父亲好生偏心,母亲伺候祖母从未有错!那模样不比你这个亲生儿子尽力吗?你问也不问祖母身边的人发生了何事,就对母亲大打出手!你配吗?”
柳姨娘他怕磕着碰着,小心呵护,待她母亲就直接用硬物去砸吗?
陆长长此刻双眼通红,已经能体会到刘广兰当日弑父的心理。
不过刘广兰护的是百姓,她护的是母亲。
陆大爷见东西砸在了自己大女儿的身上,又被她一通骂,神思清明了许多。
他从地上爬起来:“伺候在母亲身边的人呢!都给本大爷滚过来!”
陆老太君的屋子里一通闹剧。
燕熙赶到,听到里头的声响,却没有进去。
她的神情带着不可置信。
明明上一世,陆老太君是在半个月之后去世的,怎么今世提早了那么多。
各房各家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立马赶了过来,小小的院子里,立马就站满了人。
燕熙震惊之余,听到里头悲怆吵闹的声音,也不免心酸。
方才她似乎听见,陆老太君的死有异?
她回过神,在人群中寻找燕照的身影。却在一整个院子里都没有看到燕照。
燕照此刻立在院子外边,扶着门框,忍不住干呕起来。
恰巧陆采赶来,他注意到燕照:“将军?”
燕照未抬头,就这么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踉踉跄跄的跑走了。
陆采生疑,正要跟上,却被落在后头来的陆二夫人提着衣领进了陆老太君的院子,并低声咒骂道:“你这个小龟孙,你亲祖母躺在院子里,竟然还在外头张望,还不快些滚进来,莫要人抓住你的把柄,说你不孝了!”
陆采频频回头,直到看不见燕照的身影。
燕照叶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停在一面小池边。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双眼肿胀,满脸通红的脸来。
燕照趴到小池边,将水扑在脸上,净面。
水波莹莹,已近夏日的水清凉,却没有洗净燕照面上的泪痕。
她抬起头,仰面看了看如今身处的境地。
这是陆府中的照熙池,是陆婉十年前带燕照回到陆府探亲时,陆老太君为陆婉所造,陆婉替起名为照熙池。
取了她与燕熙的名字。
燕照长叹一口气,颤颤巍巍的起来,径自行回了自己的院子。
……
“晚间陆老太君说自己身子有几分不适,于是奴婢赶紧跑出去寻大夫……”小丫鬟哭道,“待奴婢回来就这样了……”
陆大爷踢了她一脚,将她踹翻在地上:“都是你自己伺候不力!”
吴氏看不过去眼,忙叫人止住了他的动作。
“母亲她是突然间变成这样的吗?之前可否有什么前兆?”
那小丫鬟平静下来,想了想:“这几日府中因为两位小姐的事情进进出出,本是打扰不到陆老太君的院子,可是之前有人迷了路走到了这边,当时奴婢去给陆老太君取食,回来看到有人从陆老太君的院子里出来,看到奴婢就说夸陆府偌大,竟然走错了路,可自那日起,老太君的身子骨似就不行了!”
吴氏闻言差点厥了过去:“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与我说?还有那人是何模样,究竟有没有紧老太君的房间?”
小丫鬟年纪轻轻,被这一连串的话语弄得发愣,她本是陆府中的家生子,得老太君看她机灵,才把她带在身边伺候,更何况她的娘亲从前是陆老太君的陪嫁丫鬟,若不是瘸了腿在家无法伺候,以她得资历,又怎会被吴氏拨去伺候老太君呢?
小丫鬟泣不成声:“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个长得很平常的男人,怎么说都不会走到这来才对,奴婢那日躲懒,怕被您发现这才没有同您说,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吴氏本想着她机灵,知根知底,又动手勤快,更何况是老太君亲口说要她伺候,俱是因为这丫鬟的年纪与当年陆婉出嫁的年纪相当,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丫鬟的不慎害了自己。
吴氏微微闭眼,已听不得这话,而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陆府又怎能留她。
而燕熙在听闻是一个容貌平常的男子时猛然抬起了头。
“那日大约是什么日子?”
小丫鬟答道:“五天以前。”
燕熙紧抿着唇,那一日正是耶律能来找她的日子。
总不会……
吴氏却没有注意到燕熙的神色,只一个劲的沉浸在悲痛之中,慌忙聚来的各家子弟,夫人小姐也是哭哭啼啼的拿着帕子,一时间整个屋子,院子乌烟瘴气。
“陆老太君是气绝之相。”
那大夫从老太君的身体边起来,颤着胡子道。
她是郁结于心,是被气死的!
究竟是谁,说了什么,气死了这样一个已经缠绵病榻的老妇人!
“查——”
陆二爷从府外匆忙赶回来,正巧听见这样一句话,他的双目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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