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要杀我吗?”她的双眸突然又含了一汪泪,摇摇欲坠的眼珠儿凝在眼眶,哪里还有方才那番冷厉。
“是,你等着!”
云长宁的目光凶狠,为了直接给眼前人定罪,她决定跳下这池水,到时候就说是她推的。
谋杀公主,少说也要坐牢!
可她正准备要往下跳,竟见苏婉寻突然拽住她的长袖,豆大的眼泪往下掉:“公主不要杀我,我错了!”
她本就长得柔弱楚楚,这么一哭,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然而一根银针已刺入云长宁手腕,这穴位一刺,她的手竟刺激性得一抬,刚好将眼前少女甩了出去。没掉下河,但脑袋撞上小石子。
破了一点皮。
比起方才那巴掌,这伤口明显很多。
发生那么大的动静,许多人便围过来,包括瑶贵妃。
“母妃!她先打了我一巴掌,还用针扎我!这是她装的!装的!”云长宁叫嚣着,即便发簪光彩夺目,也掩盖不住她此时发疯的丑陋。
众人第一反应就是长宁公主推搡了苏婉寻,可公主毕竟是公主,她们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瑶贵妃也在现场。
“行了!不要再说。”瑶贵妃居然偏头瞪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
云长宁只能咬牙沉默。
瑶贵妃重新看向苏婉寻时已露出杀意,可艳唇还是缓缓勾起一抹弧度,挑眉道:“苏姑娘,本宫还是要劝你多于人为善,否则这天灾人祸的,说不定就降到你身上。”
这句话实则就是威胁了!
众女眷哪里敢说话?个个低着头。
原以为这苏小姐会唇舌反击,没想到她竟然双膝跪下,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道:“敬尊娘娘教诲,臣女定然会与人为善。不予计较公主方才……”
她的话音一顿,又转了语气,细声道:“是臣女有罪,在公主羞辱臣女的姨娘后不该反驳。否则公主就不会将臣女推倒,臣女受伤是小,但气了公主事大。”
这一番言语好不可怜。
瑶贵妃的嘴唇都在发颤,可她偏偏要忍,继续冷声问:“那公主是如何羞辱你姨娘的?还是你姨娘本就做了什么错事?”
苏婉寻抬眸,清楚地说:“她说我姨娘只是妾室,不配和我站在一起。妾,不过是奴而已。”
她加重了“妾”字。
瑶贵妃顿时觉得脸颊发烫,再看向云长宁时也冷了眼神:“是吗?”
“母妃,我,我……”云长宁也一时咬舌。
人很快散开,这件事很快就被人淡忘,毕竟只是小事,受伤的又不是公主。
只是这些女家眷们对公主又有了新的认识,甚至怀疑她和许世宁之间的退婚,未必是她要退,而是因为男方本就不愿意。
柳氏这边却是心疼不已,虽说额头是小伤,但破了皮,以后不知会不会留疤。
“寻儿,你何必去和她争执?没必要!真的没必要!她说我几句,我还能掉肉不成?”
柳氏有丝绢轻轻为她擦拭伤口,又抹了随身携带的膏药,她的手都在发抖。
虽说和这孩子没有血脉关系,可母亲的心却是真真切切的。甚至将“姨娘”这个称呼都改成了“我”。
对于这个称呼,苏婉寻很震惊,甚至有些想掉眼泪。
心一热,竟说道:“娘,你不用担心。我又不疼,过些日子伤口就会愈合的。”
柳氏呆愣,这个字如同阳光般暖和,又像是千金似地落在她的心间。暖的是寻儿也将她当成了亲娘,沉重的是责任。
从今往后,她不只要保护这孩子,更要像母亲一样照顾她的一生。不,不只是照顾身体,还有她的情绪。
因为她发现这孩子的眼神不知从何开始居然没有了光芒……
“怎么会不疼?”柳氏捂着她伤口的手抖得更厉害,嗓音哽咽:“下一回不许再这样了。”
“婉寻!”素无心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急匆匆地跑过来,说道:“刚才听说公主和你闹了口角,她还推了你。”
“已经无碍了。”苏婉寻笑了笑,用额前的碎发遮盖了伤口。
“快让我瞧瞧伤口!”素无心似是一脸的担心,毛毛躁躁地冲上来就要摸她的额头。
柳氏皱眉,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推开,语气有点冷:“手不干净,不要碰伤口!”
素无心的脸顿时煞白,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在王府是最尊贵的,哥哥的几个妾室都要同她行礼,哪里受过现在这般屈辱?
可眼前的女子是景慕霆的亲娘,她必须要忍。
“郡主赎罪,方才是担心寻儿的伤口。”
柳氏略抬眉看了她一眼,虽然说的话规规矩矩,但眼神早已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清。
素无心立即扬起笑容,挥挥手道:“不碍事,也是我没有经验。”
“那民妇先退下了。”她行了行礼,随后拉起苏婉寻的手准就转身离开。
两人在快到大殿的时候,又听到一阵喧哗,原来又是哪家女眷在吵架。
她们不打算过去凑热闹,不过当苏婉寻发现是齐非乐的时候,还是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她问围观者。
围观者回道:“这齐家三小姐说这嫡姐偷了她的天玉舞绸,没想到这大小姐二话不说,直接将她的手臂扭了。啧啧,实在太残忍了。”
今天在谕旨上写明,每一家族都要带上一个节目,在今日的两国和谈宴会上表演。
“这齐家三小姐长得水灵,又能歌善舞,母亲还是平妻,她早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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