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寻其实也就手臂受了伤,可为了景慕霆能躲过这一劫,索性假装晕厥了过去。
苏远之见状哪里还顾得上去惩罚这个逆子,抱着女儿就准备回房。
临走之前还不忘了下令:“都回去,但这逆子跪着!谁都不许给他送吃食和水!”
万月宝阁
上好百花檀香燃着袅袅轻烟。
苏婉寻在确定苏远之离开以后就睁开眼,急着问身边的白芨:“你快去看看,父亲会不会马上放了二哥哥?”
白芨哼唧了一声,说道:“您方才在梦里都喊着爹爹,原谅二哥哥吧!老爷心疼得都红了眼睛,这会儿肯定去下令了。”末了还不忘了抱怨:“小姐,您可真是吓死奴婢了,还以为您真的晕了!不过,您的伤口……”
苏婉寻这才意识到自己真的受了伤。
看了已经包扎好的手臂,她倒吸冷气,父亲下手可真重呐!
她只是受了一鞭子,而且还被挡了些力道都皮开肉绽,那慕霆后背的伤口……
心不争气得一疼,不由得抬手揪住心口的衣料。
白芨知道自家主子的身体,气血不足不说,心脏也不太好,受不了大刺激,小时候有一回二公子被老爷打得半死,她直接喷出一口血就晕过去。
所以现在绝对不是装的。
“您放心,老爷肯定会命家医去看他的。”白芨安慰她。
小眼睛又咕溜溜一转,白芨提议:“不如奴婢现在就府里药房取一些膏药去看他吧。”
“你就从我的药箱里拿,都是爹从太医院里要来的,和府中的药房不同,效果会更好。”苏婉寻走到侧房的藏药阁,惦着脚尖从柜子里取出一个木盒,又递给了白芨:“诺,这个一并给他。”
白芨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只色泽极好的大灵芝,至少三四百年。
“这,这是老爷给您补身子的。百年难遇的好东西!怎么能给别人?”白芨急忙盖上盒子,连连摇头。
这大灵芝是大寒国国君讨好老爷的,说是长在大寒山山顶,谁若是服用可以续命三十年。
这宝贝可是连皇帝都没有的。
“我每天都好汤好药的喝着,不差这东西。快去!快去!”苏婉寻将盒子又塞到她怀里,不忘了叮嘱:“你给柳姨娘,别说是我送的。让她悄悄放在二哥哥的茶水里或者饮食里。这样伤口好的快!”
白芨虽然不愿意,但还是撇了撇嘴,扭捏得捧着木盒出了门。
子夜,苏婉寻的呼吸有些喘,可能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又可能前世的记忆再次出现在她的梦境里,无比清晰和可怕,特别是那一双不带感情的凤眸,使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陛下,放了苏家,放了我父亲……”
她在梦里喃喃自言,手掌想要去抓住什么,可感觉就像是溺水,连水草都无法触及,最后只能一点点掉入冰冷的深潭。
就在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突然一双结实的双臂将她牢牢接住,出了寒潭。
终于可以呼吸了!可隐隐中却闻到了淡淡的药草香。
她吃力地睁开双眸,竟然看到一张熟悉的俊颜。
他的凤眸眸瞳深邃,正是她前世深爱过,怨恨过,又在今生噩梦里出现男人。
“慕霆?”她暗哑得轻念,心口剧痛不已,下一刻将他奋力推开。
可她的力气太弱,又怎能将这个男人推开?
景慕霆强壮的身躯已覆在她的身上,可为了避免压到她,只是用双臂撑着在她小脸旁,低低地喘息。
“叫我什么?”他暗哑地问,深邃的眼神带着探究。
他的黑发慵懒地垂下,和她的发暧昧地相缠在一起,渐渐地,眼神也染上了一丝情欲。
“二,二哥哥!”苏婉寻立即改了口,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妄想再将他推开。
这声二哥哥带着一丝惊慌和疏远,景慕霆深邃的眸里早已是暗涛汹涌,但还是被压制得辨不出究竟。
末了,他翻身而下,侧了个身将她拥在怀里。
她还是想挣扎,几乎卯足了劲。因为心里还有恨和怨,小脸涨得通红。
“我房间的棉被有些薄了,受了伤,不能再着凉。”他是这样回答的,已有些沙哑。
苏婉寻立即道:“我让白芨给你送两条鹅绒棉被!”
他淡淡回:“外面起雪了,回去还是冷。”
苏婉寻皱眉,随后挤出一抹笑:“那这样,我,我到偏房去睡。二哥哥今天就睡在这里。”
景慕霆不说话,只是和她深深对视着,修长手指轻轻撩了撩她额前的碎发,一个炽热又怜惜的吻在了她光洁的额头。
他的凤眸既清澈又深邃,总让她想起佛经上的一句话,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仿佛绝了世间的杂尘。
可也是这双眼睛,在她前世最后的两年岁月里充满了冰冷。
明明这样的吻是她以前最渴望的,可一想起他曾对她的伤害,苏婉寻感觉血腥气直往胸腔涌,竟然在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吐出两个字:“走啊!”
景慕霆吃痛,放开了对她的禁锢,看了一眼肩膀,半晌,压低嗓音:“想你了,就想抱抱,和小时候一样。”
苏婉寻微微一怔,突然想到现在的景慕霆其实也是真心对她好的吧,而且是单纯的兄妹情义,若是现在强行将他赶走,一来惊动了其他人,二来倒是显得她有些奇怪。
在深吸一口气后,她硬是和他撑开了一点距离,羞愤地道:“我们已经不是小时候了,我明年更是到了及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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