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阳甩开了苏洵的手,站在了山洞中一块凸起的石头上……
她癫狂的神色中带着如愿以偿的畅快,睥睨天下的姿态,像是已经站在了触手可得的王座之上!
“你看,这是我们慕容氏先祖留下来的,是我们复国的希望!这一山洞的珍宝啊,只要我们运出去,便能富可敌国了,还有你看……”
奕阳已经疯了。
眼前分明只不过是简陋的山洞,但看在奕阳的眼中,却像是站在宝藏之间。她看见的,与苏洵看到的截然不同。
她看见了这是一处比宫殿还大的地宫,这里雕梁画柱,墙壁是用黄金做的金砖,铺地的是汉白玉。
地宫中堆满了箱子,打开箱子,只见珠光闪烁,迷离耀眼,纵使埋藏在地下百年之久,但丝毫未减珍宝的光彩。
一箱箱宝石珊瑚,闪烁的光彩令人头晕目眩,纵使是她看见眼前如许之多的奇珍异宝,一时间都失去了往日里的冷静克制,甚至连虞玦都忽略了……
“对,虞玦呢,虞玦在哪里?”
她像是恍然间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一般,拽着苏洵的衣领道:“兰烬落已死,她是我们复国唯一的希望,我们要用她来威胁燕宸曦,得到江南,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苏洵听到奕阳的话,倒抽了口凉气。不知是因为奕阳反常的状态,还是因为不知如何的回答唯恐奕阳看见什么端倪的时候,就在此时,石壁入口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我在这里呢。”
循声看去,只见虞玦拿着一颗夜明珠缓缓而来。她依旧穿着的是那件凤凰礼服,因是在黑暗的山洞中,礼服上绣着的金线凤凰看起来没有那般的闪烁刺目,在夜明珠的光芒照耀下带着着温润的光泽,衬托得虞玦的面容更加柔和了,有一种如梦似幻之感。
苏洵只看了她一眼,便很快的移开了目光,不敢与之对视,甚至不敢去看她礼服上的凤凰——因为他知道,这件礼服另有乾坤。
这根本不是当年奕阳为慕容仪准备的那件礼服,那件衣服早已经被苏洵偷龙转凤,换上的是有琴送来的这件。据说,织造这件衣服的人是昔日号称为国手的江雁行。
当初有琴让他调换礼服的时候,苏洵不明所以,直至那日,他第一次与虞玦交手,试探出她竟将惑术操纵的驾轻就熟的时候,方才知道有琴为这一天早就开始在计划了……
奕阳却丝毫未曾察觉到异样,此时她陷入狂喜中,根本没在注意到苏洵反常的沉默,她的语气带着诡异的狂热,道:“这天下本来就该属于我们慕容氏的,你的母亲愚蠢,明明有更好的选择,非得要选择一条死路,我相信,你会比你的母亲更明智,做出更好的选择。”
虞玦看着奕阳癫狂的样子,轻叹了口气,道:“你所谓的更好的选择,便就是这些吗?如今天下大局已定,百姓安居乐业,燕氏皇族的威望一日胜似一日,你以为就算得到了珍宝,就能推翻天下,你醒醒吧,何必再自欺欺人。”
“我没有!”
奕阳狠狠地的甩开了虞玦的手,道:“怎么连你都不相信我呢,当年非要说广陵一战后,慕容氏气数已绝,我们永远找不到地宫……可我不还是找到了么。”
她此时的深知紊乱,似乎将虞玦当做了慕容仪,指责道:“当年明明是你说过,一定会带我们回到属于我们的家园,不会再让我过那样颠沛流离的日子,可为什么你还是失信了,就为了虞生炙,为了你的孩子便就抛下了我们所有人?那我又算什么呢?”
沉浸在幻觉之下的奕阳,不止眼前所见皆是幻象,就连内心的软弱与心魔都毕现无疑。
面对奕阳的声声指责虞玦竟不知该如何的反驳,她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因慕容仪而起,这样的人也不知该说她是可恶还是可悲……
她哑口无言中,奕阳很快便就转移了注意力。
“这是兵书,兵书中有江南的地形图,这是上京皇宫的密道图纸,天佑我大御啊!”
她的手指死死的抠着石壁上的石头,指尖血肉模糊,但她像是感受不到痛苦一般。将和着泥的石头捧给苏洵看,笑的那样的开心,就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笑容天真无邪。
“郡主!”
苏洵紧紧的握住了奕阳的手,心口刺痛,他没想到在幻觉中的奕阳竟会疯成了这般模样。
“执念越深,陷入心魔幻觉里便越难以自拔。”
就在此时,苏洵听到虞玦淡淡的说道,他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他跟在奕阳身后十多年了,从未见过她这样明媚的笑靥,原来这才是她最终的心愿吗?
“你也别站在那说风凉话了。”
苏洵没好气的对虞玦说道,“不能一直让郡主这样下去,你想想办法。”
虞玦沉默了会儿,方才道:“这是有琴大师的主意,我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做的。”
她绝对不承认是她对于惑术操纵的并不熟悉,纵使有天分,但终究还在摸索的阶段,远不如有琴那个……老妖怪!
想到方才山洞中有琴总算告诉了她事情原委的时候,纵使是虞玦也不由为之胆战心惊,这人究竟是怎样的心机手段,将所有人、包括她与燕宸曦在内都算计其中。
自从她们来到广陵,与豫音苑的人数次交锋,都是有琴掌控操纵。而她,苏洵,都不过是有琴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苏洵听到虞玦这般说,也沉默了会儿,他当然是知道有琴的手段,破局还得有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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