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姑娘的疑问,祁王殿下但笑不语。他
拿起了画笔,沾上了他调制好的银色洒着金箔的颜料,细细的动起了笔来。
虞玦只觉得从眉间到眼角凉丝丝的,而他的呼吸喷洒在脸上却是温热的、感觉脸上有些发痒,数次想睁开眼睛,却被他阻止了。
等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听到燕宸曦道:“好了。”
虞玦一看镜中的自己,纵使如她,也不由惊叹道:“好漂亮的花钿啊!”
花钿自的额间到眉心,是用特质的银色软料的笔,淡淡的银白色似乎与肌肤的颜色融为了一体,但银色里面却洒了碾碎的金箔,在阳光下闪烁着迷离的光泽,与她这一身浅蓝色羽衣正十分搭配。
“你何时会这些的?”
虞玦惊讶的问道,却听祁王殿下慢悠悠的声音道:“有个小姑娘羡慕别人的花钿画的好,可偏生自己不会画,我若是不去学,她岂不是要哭鼻子了。”
说到此处的时候,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虞玦听的脸色微红,反驳道:“我才没有哭鼻子!”
说着见燕宸曦托着的颜料还剩下些,她一时间起了玩心,道:“我也给你画一个!”
祁王殿下自是正色拒绝,但禁不住小姑娘软乎乎的声音,缠着他说道:“就让我画一个,在你的手臂上,看不出来的……”
听着她如此说,燕宸曦无奈,伸出了左手给她。
虞玦拿着细细的紫毫在他左臂之上勾勒出一个小小的月牙,就在还想着在月牙边上画一个星星的时候,听到绘锦催促道:“王妃,时辰不早了,马车都在外面等着呢。”
自家这位,在外人面前倒是稳重,但在祁王殿下面前就跟孩子似的,但她想做任何事情,王爷也都由着她。
听得绘锦催促,虞玦方才收回了画笔,燕宸曦笑着逗弄她道:“等晚间回来后,你再将补上。”
虞玦知道这话是故意拿来打趣她的,但她也笑道:“那好,这颜料我就留在这里了。”
两个人磨磨蹭蹭的,等到了运河边上的时候,便见朱大成率领着一众官员等着了。他们来的最迟,但谁也不敢多言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从燕宸曦的身上,落在了虞玦的身上,大约是没想到祁王妃竟是如此的漂亮……众人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艳之意,朱大成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虞玦,身边的师爷提醒了他,半晌方才堪堪回神过来,正好对上燕宸曦凉飕飕的眼神。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偌大的官船之上,刷着朱红色的漆,虽不及运河之上画舫那般精巧,但自有一种官家的威严。燕宸曦与虞玦两个人同时被请到了画舫之上,就在这时一位打扮端庄的夫人过来,招呼着虞玦道:“这便是祁王妃吧,传言祁王妃是个美人,如今百闻不如一见呀。”
虞玦见她约莫三十来岁,在一众夫人之间,要数她的衣着最为华贵,那些夫人都是围捧着她转的,心下有了计量,笑道:“多谢朱夫人赞赏。”
朱夫人眼底闪过了一丝诧异的神色,惊讶道:“王妃认得妾身?”
“再就闻得朱夫人贤名在外,是朱大人的贤内助,看夫人气度不凡,便猜测是您了。”
虞玦含笑的说道,心中却想着的是昨日赴宴之前,宁九早将这广陵城中女眷画像以及喜好种种都搜罗了来,好让她方便应酬。
朱夫人可不知道其中缘由,众人闻得此言,面面相觑了会儿,再也不敢小瞧这位看起来年轻的王妃,纷纷在女眷这里让了座。
这官船一共分为两层,男眷们在一层,而今日负责来应酬的女眷们则安排在了第二层。虞玦随着这位热情过头的朱夫人上去的时候,隐约见到燕宸曦在应付并州那些官员,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眼底已有不耐的神色。虞玦眼底闪过了一丝笑,便随着他们上了二楼。
今日的浣纱节,无不是各家画舫挑选出一二位才艺双全的歌姬,在画舫上表演。而负责评分的则是广陵的达官贵人、fēng_liú名士们,这些人在广陵有着非凡的地位,而他们今日都在同一艘画舫之上。
此时已是夏末时节,江风徐徐,官船四周围绕了不少大大小小花船绣舫,粉刷油漆一新,装点得煞是好看。
每家各方所选出的歌女舞姬们,个个美目流盼,光彩照人,衣着或丝或锦,亦绸亦缎,运河之上上衣香鬓影,明艳摄魂,偶尔几句莺歌燕语,一个眉目传情,纵使如虞玦这般女子看的都险些定力有些把持不住。
“呵,都不过是些狐媚子罢了。”
作陪的夫人们最是看不惯这些女子的,虽然歌坊里女子是卖艺不卖身,但在她们看来都是下九流的货色。她们自诩出身名门,身份尊贵,不屑与这些人为伍。
若非今日因虞玦在是受邀之列,她们是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让这些人脏了自己的眼睛的!
听得这冷嗤声,朱夫人冷冷的扫了一眼那说话的妇人,那妇人当即用团扇遮住了脸颊,视线看着茶水不再言语了。
“王妃是上京人,想必是第一次来江南吧。”
与对待旁人的凌厉不同。朱夫人看向虞玦的时候甚是和颜悦色,问道。
虞玦笑道:“是啊,早就听闻这江南多有fēng_liú雅士,今日方才一见,多亏了朱大人相邀呢。”
“那是王妃不在江南长大,所以觉得稀罕。广陵人好音律,每年这样的场合都要举行三四次呢,我们早就不为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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