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玦看着那偌大的匣子,心中诧异,莫非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奇珍异宝不成?
而这里说话间,谨娘在虞玦好奇的目光下将那匣子打开。
方一打开,虞玦还未曾看见里面是什么,却见身边一直未曾说话的燕宸曦面色微变,用宽大的衣袖遮住了虞玦的眼。
“你好大的胆子!”
她听到燕宸曦冰冷压着怒气的声音道,虞玦不明所以,扒拉着燕宸曦的手臂,一时间没扒开,只好好奇问道:“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呀?”
“是人头。”谨娘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金绮华的人头,王爷想要,贱妾便将她送来了。”
虞玦身子一僵,哪里还敢看,用燕宸曦的衣袖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眼,心中须臾之间掀起了惊涛骇浪,颤抖着声音道:“快……快将她拿下去!”
见虞玦害怕的连声调都变了,谨娘一脸的疑惑加不解,柔柔的声音道:“那红萼郡主不是王妃的死敌么,她千方百计的想要陷害王妃,如今她死了,王妃不应该觉得大快人心才是,怎会连看都不忍心看。”
虞玦哪里还敢说话,果然,这恒安王府就没一个什么正常人!
燕宸曦将匣子合上,命人将东西拿了出去,安抚着怀中受了惊吓的小姑娘情绪。虞玦见东西拿走了,方才敢睁眼,便见谨娘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耳根子一热,又觉得丢脸,故作镇定的说道:“谁让你多事的,我……我才没害怕呢,我方才只是太诧异了。”
燕宸曦看着要强的某只,还能说什么,自家的小姑娘只能宠着呗。
但他脸上的笑,落在了谨娘的身上时候变得冰冷无比,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谨娘轻叹了一声,道:“贱妾不过是个薄命人罢了,一无所有,如今只想倾尽一切,为玉容换一条生路。”
燕宸曦冷笑,眼神锐利,道:“以金绮华一个人头就想换你们母子平安,这算盘,未免打的太精明了些。”
谨娘微微一笑,她的神色还是那般温婉而又柔弱,仿佛下一刻便就要断气一般。但是虞玦想到方才那个装着人头的匣子,哪里还敢轻视这个女人,当下安安静静的坐在燕宸曦身边,话都没多说一句。
燕宸曦知道,小姑娘这是吓坏了。
“当然不是。”谨娘只当没看见燕宸曦眼底的寒意,依旧微笑的说道:“如今整个上京流言蜚语漫天,都是针对王妃而来。那些人做什么不好,偏偏动了王爷的心头肉。依照王爷的性格,定然是要对恒安王府剩余的人彻底的斩草除根,哪怕是贱妾和玉容,想必王爷也不会再网开一面的。”
虞玦听着她从容不迫的声音,心中恐惧的同时,又十分诧异,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声不响的,却没想到对燕宸曦的性格如此的了解。
燕宸曦也难得的抬头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了片刻,须臾之后,方才道:“你手上还有其他与本王谈判的筹码。”
“是。”谨娘微微颔首,动作弱柳扶风,但依旧带着一种含蓄的优雅。
虞玦心道,那金博文倒是审美一直没变,除了恒安王妃之外,与他相好的包括程愫烟在内,都是柔弱而又美丽的女子。
只是看这谨娘气度不凡,定然不是普通出身,也不知是什么来历?
就在虞玦暗自打量着谨娘的时候,便听她缓缓的开口道:“妾身知道,王爷将不久后要去江南。王爷此行,势必是危机重重,谨娘愿意助王爷一臂之力。”
闻得此言,虞玦心中大惊异常,瞪圆了一双杏眼,看着身侧面无表情的燕宸曦道:“你要去江南?何时的事,为何从没听你提及过?”
一连两问,问的燕宸曦还没想好如何回答,倒是谨娘捂嘴笑了,歉意道:“王爷抱歉,妾身便不知此事王妃不知情。”
燕宸曦伸手,给虞玦顺了顺毛,递了个眼神给虞玦,意思是稍后再与她解释此事。虽然虞玦气的不行,但又并非是不知轻重之人,便忍了下来,没再说话,但还是觉得气不平,伸手暗中掐了燕宸曦一把!
看原本炸毛的虞玦被燕宸曦一个眼神就安抚了,谨娘觉得甚是有趣,原本素日里黯淡无光的眼眸,罕见的流逝了一丝笑意。
被小姑娘无辜掐了一把的祁王殿下此时脸色不大好看,冷冷的扫了谨娘一眼,道:“你是江南人。”
他顿了顿,须臾之后,问道:“你与豫音苑,什么关系?”
这下换谨娘诧异了,她看着面无表情的燕宸曦轻叹一声,道:“看来我这步棋果然选择对了,没有与你为敌,是我这辈子做过唯一正确的选择了。”
此时虞玦听到豫音苑,哪里还顾得上掐燕宸曦,忙问道:“你认识叶眉弯吗?”
“叶眉弯……”谨娘低低一笑,纵使极为浅淡的笑,但在她那一张脸上却有着一种极致的风韵。
这样的风韵无关乎年岁,而是一种经过长年累月特殊的训练,刻在骨子里的。
“说起来,她算是我的师姐了。”
“师姐……”虞玦须臾之间,便就反应了过来,道:“你也是……豫音苑中培训出来的暗卫?”
“算是吧。”谨娘轻叹,道:“当年豫音苑中,我们姐妹四人一时名扬广陵,一场战乱后我们姐妹们命运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兜兜转转,最终我到了上京的时候竟还能听到她的名字,听见有人提到她,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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