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敬竟连夜去了应天府?”晴雪园,虞玦听到惊羽的话,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趣味的笑道。
一旁的惊羽回道:“是啊,听门房的小厮说,是为了云庸的案子。三爷得了云氏的托付,便连夜去了应天府……”
“我这位二叔对云氏的事倒挺上心的。”虞玦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诮的笑意,道:“上次虞诗薇被人绑走,闹的满城风云的,是他派人将流言蜚语给压了下来;如今却又为云氏如此奔走……”
“姑娘您的意思是说,二爷和夫人之间……”惊羽吞吞吐吐,欲言又止道。
虞玦没有注意到惊羽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之意,摸着下巴淡淡道:“或许一开始我就想错了……”
“啊?”惊羽不解的看着虞玦。
“二房真正与云氏合作,与其做交易的应该并非是秦氏,而是虞文敬!”虞玦眼中闪过了一丝锐利光芒。
“若云氏和秦氏是合作的关系,但依照云氏的性子,不可能这些年容忍着秦氏爬到她的头上,若合作者另有其人——一个连云氏都要忌惮的人,因为某一种利益上的原由,云氏容忍着秦氏,只是因为秦氏背后那个人,那么一切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小姐您说的关系不一般是这个意思,奴婢还以为……”听到虞玦这般说,惊羽长长松了口气道。
虞玦不解的看着绘锦,问道:“以为什么?”
惊羽讪讪的笑道:“没……没什么的。”
“小姐,二爷这个时候连夜去应天府做什么啊?”绘锦的话,及时为惊羽解围。
虞玦神情平静,语调波澜不惊的说道:“大约是给云庸收尸吧。”
“什么,收尸?”惊羽和绘锦齐声惊呼道,皆是一副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虞玦。
“是啊,我让流光杀了云庸,我的亲舅舅!”
虞玦站在轩窗前,春日晨曦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苍白的肤色呈现出一种透明的色泽。她的正面朝向阳光,背影却是在无尽的黑暗中,似是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小姐……”一时间绘锦和惊羽也不知说什么,倒是虞玦回头看着她们,眼眸暗沉,一片苍凉的问道:“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为了自己,连自己的血脉至亲都能下的去手。”
“才不是呢!”惊羽见虞玦这般模样,涨红了脸颊,连忙道:“小姐这也是逼不得已,若夫人她们但凡有一点将你当做亲人看待,您也不至于被逼到今日这个地步。”
“是啊,那云庸在上京无恶不作,本是死罪难逃,是夫人滥用权势才免了此人死罪。若留着此人在世上,还不知祸害多少人呢,小姐这为民除害!”绘锦也一改素日里的寡言少语,毫无理由的站在了虞玦这边。
虞玦见绘锦和惊羽二人如此维护的态度,原本冰凉的心浮现一丝暖意,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姐,您……”绘锦和惊羽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有些放心不下道。
虞玦道:“如今正是多事之时,盯着长房和二房那边,有什么动静立即来回我。”
“是。”见虞玦这般说,虽然惊羽和绘锦依稀有些放心不下,但还是听话的下去了,临走之时,还不忘给虞玦带上了门。
在绘锦和惊羽走之后,虞玦一改方才的淡定,靠在轩窗边的身子无力的滑落了下来,身体控制不住的在发抖。
知道云庸的死讯,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进行,可她心中并没有任何的欢喜,只有……恐惧和茫然。
纵使在这阴诡的后宅中,她与那些人斗智斗勇、见招拆招。可,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去害一个人,虽不是她亲自动手,但那人却是因她而死!
而这第一个被她害死的人,不是一个陌生人,是她的嫡亲舅舅!身上,与她流着一样的血脉,而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报复……报复她的亲生母亲。
虞玦死死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紧紧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直到尝到口中的铁锈味。
母女反目,血脉相残,甚至整个清平侯府也因为她的算计名声尽毁,为什么……为什么一切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此时的虞玦并不知道,这一切仅仅是个开始而已……
他从半开的窗户中翻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蜷缩在墙角处的小小身影。她像个受伤的小兽,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浑身在颤抖着,没有发出一丝呜咽声,但却比在哭更让人心疼。
本以为,再不会为任何人任何事动容如他,在看到她这般模样的时候,冷硬的心浮现出一抹久违的情愫——那是一种他以为此生都不会再有的感觉……
他迟疑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上前,冰凉的手轻轻触碰着她的指尖。沉浸在悲伤中的少女,讶然的一抬头,她的眼眶微微泛红,但是那双眼,却是前所未有的明亮。
如琉璃般澄净的眼眸,倒影出他狰狞的面具。
“你怎么回来了?”少女惊讶的看着他,一时间忘记了悲伤。
“我说过,我不会离开的。”他哑然着声音,第一次羞愧于自己的声音如此难听,说不出安慰她的话。
“谁欺负你了,我杀了他。”只有杀人,是他唯一擅长的。
虞玦见流光眼中带着凛然的杀意,便知他并不是开玩笑的,连忙拉住他道:“没人欺负我,只是……只是我有些不舒服而已。”
流光将信将疑的看着她,但目光却落在她紧紧拉着他手腕的手上。那双手很温暖,如同记忆里从生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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