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德楞了片刻,有些无语……这他娘的都什么情况。
他离开大帐,在营地内走了一圈,打算找个看的过去的地方先安顿下来。
整个血战营基本上都是一副颓丧的状态,这些人上了战场就是靶子,想活下来基本不可能,那个高嵩也是,不知道他怎么活过三十场战役的,可能也是个老阴币。
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周围三三两两的扎着几个帐篷,中间燃着一堆篝火,还架着一个铁锅,里边不知道炖的什么东西,黏糊糊的冒着白色泡泡。
一个面若枯槁的老人从帐篷里钻了出来,看到朱天德愣了一下,问道:“新来的?”
总算遇到一个神智清醒的了。
朱天德点点头道:“不错!”
“嘿嘿……年纪轻轻就被送到了这地方,看不出来你小子也是个面善心黑之人。叫什么名字?”老人嘿嘿笑道,浑浊的眼神中隐含了几分幸灾乐祸。
“我叫朱天德,你呢?”
他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看着锅里炖的烂乎乎,味道有些奇怪,眉头皱了皱。
这老人却一点也不在乎,拿着一把木勺在里边搅和搅和,说道:“哈哈……咳咳,老头我名字早忘了,烂命一条,你要是喜欢,可以叫我老曹。”
说着,老曹从兜里翻出一个破烂缺口的碗,开始舀锅里的东西,一勺接一勺,直至盛满看里边还剩了点,有些不舍的瞥了一眼,问道:“想吃的话自己拿东西盛。”
朱天德摇了摇头,连忙拒绝……打死我也不吃。
“老曹……你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朱天德随口问道。
“跐溜~”老曹吸了一口糊糊,口齿不清的道:“这有什么好问的,活多久也没用,早晚是要死,你以为进了这血战营还能活着出去。”
“为什么不能呢?我听说现任血战营统将高嵩已历经三十场战役,这不还活的好好的。”
“就他?”老曹不屑的冷笑一声道:“能活过下次就算他狗命好了。”
“为什么这么说?”朱天德好奇的问道。
老曹继续扒拉着碗里的糊糊,说道:“三十场血战下来,你以为就能完好无损的渡过,哪怕就是点皮肉伤,一次叠一次,得不到治疗,总会有油尽灯枯的一天,不然世上能人异士无数,为何就没人能从这血战营走出去。”
“你别看参天佑老儿说的好听,累积够战功就可以脱罪,实则就是给你立一个望不可及的目标,斩一百位同级高手,老子要是有那本事也不会被大周官府抓了,而且战场情况那么复杂,要是裹足不前后边有督军执法,冲的太快,也是一个死字。呸,干他娘的,尽会玩这种不要脸的手段。”
他骂骂咧咧,把参天佑祖宗十八代问候了遍。
“所以大家都是这么一副混吃等死的状态?”
现在朱天德有些理解为什么这血战营是这种状态了,没有希望不可怕,可怕的是希望很明确,但拼尽全力,遍体鳞伤之后才发现,希望依旧遥不可及,就像前世的房价一样,短短几个数字,压塌了一代人的脊梁。
谷螽
“小子,老头我给你一句衷告,等上了战场,要冲的不快不慢,躲得远,脑子要活一点,面对敌人可以躲,但不要逃,因为逃也是一个死,明白吗?”
朱天德点点头,简单一句话就是:要怂的合理!
“嘿嘿……老子也不知道你听进去了几分,反正一句话,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还有不要受伤,血战营物资供给只会让你不饿着肚子,受了伤只能靠自己疗伤,别想着军中会给你拨物资。别跟旁边那帐篷的傻小子似得,不听劝,一次上战场就急哄哄的往前冲,现在半死不活的,估计也活不过下次战斗了。”
说着,他指了指三米外一个破烂帐篷,朱天德顺势看去,能感受到里边只有一个人,但气息萎靡,十分微弱,看样子是受了重伤。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朱天德大概明白现在血战营是什么情况了。
简单说来,这血战营里的人都不能算人,应该算物资,而且是被当成了一次性消耗的物资,上了战场是死是活根本没人管,受了伤也不会有人管,没人会在他们身上花心思,反正死了一茬,还有一茬,大周疆域这么广阔,作奸犯科的人简直不要太多,根本消耗不完。
但越是这样,朱天德越发觉得这血战营是一个肥沃但荒凉的韭菜园子,弄得好的话,这些人能给他提供巨大的臂助。
……
中军大帐内,正在思考战局的参天佑收到了来自京城的消息。
“老二,怎么了?”
“父亲,先天宗回我了,他们同意合作了,下次攻打河谷原的时候,他们会佯装溃败,将河谷原防线让出,不过也要求在攻打的当天将朱天德交给他们,所以父亲,你看现在我們应该怎么办?”
参天佑在沙盘上找到河谷原的位置,此地处于清源山以北,与定元山比邻,河谷原就是位于两上之间一条宽不过三里,却长达二十里的狭长的平原地势,沥水河从中流过,由于地势特殊,大军进入其中无法展开,阵线过长,容易出现首尾不能兼顾的局面,非常险要。
而且里边已经被布上了,大量的法阵,加上穹天神宗在治下地域征调了低级修行者由先天宗派来协助的高手统领坐镇,挡下了第一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但一旦能拿下这条要道,就能对清源山,定元山和以及周边几山的敌人形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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