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谨亦是笑道:“那可能不行,我屋子里空,也就这一样摆件,让你给拿走了就更冷清了。回头我给那兄妹俩挑更别致可爱的物件补偿。”
蔡铮道:“那可说好了,缪兄不可抵赖。”他说着就把木偶人放回了原位,问道,“这莫不是哪个姑娘送的?”
缪谨道:“不是,是它自己跑到我桌上来的。”
蔡铮只当缪谨不愿透露,笑哈哈地不提这茬儿了。
蔡铮走后,缪谨独自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桌上放着一本他没看完的书。
一阵风吹来,将书页一张张翻读。
翻到某页的时候,露出了书里夹着的一样东西。
那是一缕花枝,枝上结着团簇的雪白花朵。它盛开的时候该是饱满润泽,盈盈如雪。
只是现在它变成了一枝干花。干花也好,保存了白色的花瓣与细蕊,永不会凋谢。
缪谨回过头来,看见了书里的那枝花。仿佛那日街上骑马赠花,还只是发生在昨日。
“缪谨大人。”院里响起了一道声音。
缪谨随手把书合拢,缪谨走出房门,见是麦芽在外面。
现在静懿已经离开了,她自然也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今日便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家。
麦芽道:“小姐临走时给了我一样东西,让我于心不安。”
她把手摊开,那只镯子在她手上莹莹生辉。
麦芽道:“这是小姐从自己手上脱下来的。这个东西想必很贵重吧,我不能要,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交给缪谨大人最妥当。将来大人要是见到了小姐,就帮我还给她吧。”
缪谨伸手接过,触手凉润,似乎还带着静懿身上那冷冷淡淡的气质。
缪谨道:“你有心了。既是她送给你的,那就是你的东西。你如果不知道怎么处理,我问你买吧。”
麦芽愣了愣。
他竟真的给了麦芽银子,把这只手镯买了过来。
既买了过来,那以后便是他的东西了,想来也用不着再还了吧。
回程途中,殷璄和卫卿再怕热,也不能迁就着来了,路上行程半点没耽搁。
否则路上停留的时间越久,风险就越大。
刚好静懿会骑马,她的那许多行李都堆在马车里让人随后送回京城里。而她则与卫卿和殷璄一起,由一队常服锦衣卫护送,沿途快马而行。
不知为何,连静懿都感觉到,气氛隐隐变得紧迫。
大概是因为后面总有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尾随、探取他们行踪。锦衣卫断后,便相继调离了一半的人马。
后来殷璄命锦衣卫携令牌就近调遣兵马,这场云起暗涌才渐渐被压了下去。
等卫卿他们抵京的时候,已是七月末了。一年酷暑基本都是在路上度过的。
天子脚下的京城,依然一派繁华喧嚣的景象。
卫厂的锦衣卫严整出动,迎殷璄回来。
在京城的大街上,则无法避免地碰到五城兵马司巡逻的士兵队伍。
而今京畿防卫已经换了人管,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殷璄向皇帝举荐的康王。
康王是皇帝仅有的亲兄弟,让他来领京畿守卫之职,想必皇帝再放心不过。
只不过当初大概康王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殷璄的手里,殷璄才会不压反荐他。
不想这次一回京就在街上遇到他,他正带着巡防兵路过。
康王上前打招呼。他身为王爷,自然不用向殷璄行礼,但对静懿却不得不礼遇三分。
卫卿还是一眼就察觉出了康王的变化。
以前他只是个闲王,面对殷璄隐隐有卑躬屈膝之态,更何况那时他还有把柄在殷璄这里。然现在,只是表面上的客套,更少了以前的惊惧忌惮感。
后来卫卿才知道,他们不在京城的这阵子,内阁首辅又办了几桩案子,牵扯到了一些人。
大概是有人替康王做了替罪羔羊,趁殷璄不在时结了案,便不存在康王的什么把柄了。
康王手里有了实权,整个京畿都在他的掌控中,他自认为再不必低殷璄一等。
随后殷璄进宫面圣,卫卿与他分开,先把静懿送回到她的宫殿里。
彼时明妃早早就等在静懿宫里了,见人总算是平安归来,搂着她连连抹眼泪。
明妃回过头来还不及问卫卿的罪,卫卿已经撩了衣摆妥妥地跪下,道:“微臣有罪。”
她认错态度如此良好,这还叫明妃如何发作?
况且还是静懿自己溜出宫,后来又得皇帝首肯了的。
但明妃就是气卫卿拐跑了静懿。
明妃擦了擦眼泪,道:“卫卿,这次你私自带静懿前往彝州,路途遥远,要是静懿出了差池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她抚摸着静懿的脸,一阵心疼,“这一趟出去,怎的瘦了一大圈?是不是风餐露宿累着了?”
静懿道:“母妃原谅她吧,是儿臣非要跟着去的。她请示过父皇,是父皇准许儿臣出去历练的。”
明妃对静懿和卫卿是又气又无奈。
静懿又平静道:“母妃放心,历练一次便够了,往后儿臣安顺待在宫里,再也不会想着去外面了。”
明妃敏感地问:“可是路上遇到了不好的事?”
静懿摇头,一如既往地端庄矜持,淡然道:“我是公主,理应一辈子住在这皇城里。外面的世界不属于我。”
卫卿听来微微一怔,继而有些心疼。
只有去看过外面的世界,见过高阔无垠的蓝天,见过绵延无际的原野,见过锦绣河川与城镇,见过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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