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仪昏迷了将近半个月才醒来,醒来之后的状态便是不言不语,任谁说话都没有半点反应。 太医说,宁王妃这是被强烈刺激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完全屏蔽了外界的感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白子靖的伤势完全恢复,时间就又过去了将近两个月。
这两个月的时间,除了哑婆婆,任何人跟唐仪的说话,接触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而哑婆婆最好的,也不过是被唐仪允许喂自己吃饭,洗漱而已。
白子靖站在窗外,看着坐在床边的唐仪,若是没人进去干预,她能这么无知无觉的坐上一天,连动都不会动一下。
“没有办法了吗?”白子靖问身边的林太医。
一年前因为自己的误诊,间接害了唐仪,林太医一直很内疚。
这次宁王府出事,他赶来知道云苏就是唐仪的时候,主动要求留下来,主动替他们保密。
“照目前这行为看,没有,她会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最后变嗜睡,然后在睡梦里死去。”
白子靖的心狠狠的一疼。
林太医也觉得很可惜,“对不起,微臣......”
“你已经尽力了,本王知道,但是本王还是希望林太医你,能不要那么快放弃!”
“自然不会,王爷请放心!”
林太医说完话,白子靖已经转身进门,径自过去拉起唐仪,声音轻柔,“苏苏,一直这么坐着不无聊吗?我带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因为被拉着而起身,唐仪显得很安静,乖巧。
事实上,也就只有白子靖的声音她能听到,别人就是站在她面前说上一天的话,她也不会有任何反应。
“苏苏,现在已经深秋了,是冷吗?我们就在院子周围走走,不走远,好吗?”
白子靖扶着唐仪,唐仪才会跟着白子靖一起往前走,白子靖若不这么扶着,唐仪便会忘了怎么走路。
就像如果哑婆婆不来喂她吃饭,而白子靖也不在,她连吃饭都不记得怎么吃。
“苏苏,我们聊聊天吧?我其实......其实很多喜欢我们现在这样安静聊天的样子,因为明知道这都是我的奢望,你若是醒了,必然是不愿意看见我的,是不是?”
“苏苏,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可是我还有重来的机会吗?”
“苏苏,对不起,我从前那么伤害你,是不是从你嫁给我那天起,你就一直在绝望着?”
白子靖说话的时候,有眼泪滴落在唐仪的手臂上,但是很快隐在衣料里,消失了。
扶着唐仪在凉亭里坐下,白子靖从怀里拿出一本手札,在唐仪的对面坐下。
“苏苏,这是一年前,我从那场大火里找出来的手札,我.....念给你听听好不好?”
白子靖小心翼翼的打开这个都被烧毁了一半的手札。
“天域十九年,三月三,今日踏青,居然还遇到了毛贼,幸好被路过的宁王救了,宁王很棒,那样的大英雄,谁嫁给他了就真的是很幸福了!补,天域二十年,五月初六。”
“天域十九年,四月二十,又见到宁王了,宁王的笑好温柔,好想偷偷的拿回家藏起来!补,天域二十年,五月初六。”
“天域十九年,六月十三,偷听到祖父说话,太子跟皇上上书,要让宁王和邻国的公主联姻,但是为防止宁王做大,太子竟然还建议皇上给宁王削权,这怎么行?那还不如我嫁给宁王,我们就开开心心的过着,宁王想做什么做什么,我都支持!补,天域二十年,五月初六!”
读完这些,白子靖抬头看着唐仪,“你知道五月初六是什么日子吗?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但是你这些应该是后来补的,因为大婚那天你.....”
后面的话,白子靖没说出来,因为说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混蛋。
“天域二十年,五月初九,铃兰死了,从大婚当日到现在,日子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宁王的.....不好,竟然完全不听我的解释......铃兰就死在我眼前,我想.......我不该嫁进来的,可是我又不后悔,铃兰,对不起,你怨我吧。”
“天域二十年,五月十一,我以一种.....成了王爷的人,我应该恨的,但是我却不恨,铃兰,对不起,我想原谅他,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天域二十年,六月初一,我有了身孕了,是王爷的,他......铃兰,原谅我吧,我做不到恨他,对不起对不起.....”
很多省略号都是被火烧毁了的,辨认不出来的字迹。
再往后还有,就只剩下了开头的日期,每一页都有,持续到了,天域六月二十九,往后戛然而止....
里面能看到的只有只言片语,都是唐仪对孩子的期盼,但是.....
白子靖堵到后面有些哽咽,虽然后面什么都看不到而了,他也依然抱着手札不放手。
旁边是坐着的唐仪,毫无任何反应。
又过了快半个时辰,白子靖才平复下来,牵起唐仪的时候,发现她竟然双手冰冷,连忙将自己的披风褪下来抱住唐仪。
对待唐仪的小心翼翼,连白子靖自己都惊叹,这段时间除了必要事情,他甚至都不离开王府。
将唐仪送回去,白子靖不放心的准备看着唐仪喝下姜汤,睡了他在离开。
可是方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一脸沉重。
将姜汤交给哑嬷嬷,白子靖起身走到外面。
“王爷,皇上对太子动手了。”
白子靖微微蹙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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