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西流国皇室贵族,文武大臣们急得焦头乱额,又是准备对凤天王朝开战,又在抱着渺茫的希望四处寻人时,在世人眼中已经死了的君家小姐君音,这会儿正在昏迷不醒地躺在一张竹床上。
刚刚替她运功完毕的冷酷男子无须,长长的舒了口气。
她身上的伤太多,尤其是后背心微微便一点的那里,若是再偏一分,会直接要了她的命。
苍白面颊,无须用毛巾替她擦干了脸,端着脸盆出了房间。
然后,他推开隔壁房间的门,快步走了进去。床上躺着的男子眉头紧皱着,这会儿还没有苏醒的迹象。他整个人已经全部被包裹了起来,远远看去,没有任何生气,像是一具尸体。
不过比起隔壁房中的小姐,韩风的伤势倒是好了几分。身子骨强悍,身上那么多刀,却咬牙没有倒下。甚至,他带着韩风离开时,韩风还在奋力地拼杀着。
但是他只找到小姐,却没有找到皇上。想着皇上,无须端着脸盆的手一紧。
眉头微微蹙起,无须快步走了进去,将脸盆放在了旁边凳子上。
从外面进来的于清看着里面的情景:“不用每日去擦洗,他这会儿正在恢复中,好好静养才好!”
无须点头,看了于清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他想要再去找人,可是又担心于清这边人手不够。万一西流国的人找来,就算是有暗衣骑护着,还是会陷入危险。永华路的爆炸能够那么天衣无缝,可见敌人对他们的动静了如指掌。
这次隐在这莫月峰的山凹中,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避开那些人的眼线。人越少,他们不被发现的机率才越大。
他不惧死,可是小姐呢,小姐也不惧死,可是若是皇上真的没了,小姐还有这血海深仇。
抬头看着远处苍穹,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这样晴好的天气,本该其乐融融,可是自从小姐被喜赜带到西流国,便没有一日安生。
不知过了多久,极目眺远的无须缓缓收回视线,方才他眼底的哀伤似乎从来不曾出现过。
他收回视线,眼底瞳孔再次变成了冷沉的霜。望着正在配药的于清,声音冷得有些机械:“我再去找找!”
正在配着草药的于清手指微微一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只是出去找找,向来是在这小茅屋的百里之内。
找吧,再找不到,到时候娘娘和韩风醒来,他拿什么跟他们交代?
于清眼底露出几分痛色,只怪他们,去的太迟。若不是无须熟悉娘娘的方式,或许他们根本找不到娘娘。
他见到无须时,远远地他便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而他抬目望去,看到远处鲜血淋漓的一坨。
一手拧着奄奄一息的韩风,直接将垂死的韩风丢到他怀里,二话不说,消失在夜色中。
等他救回奄奄一息的韩风,再将韩风那满身的伤口处理完毕,又联系了暗衣骑的人询问了事情经过,才知道,他在山中采药的这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再看到无须时,是当天晚上。天尚未亮,大山中处处透着丝丝雾气。雾气朦胧,看不真切远处的的风景。
一人跌跌撞撞地向这边走,身子踉跄着,似乎随时都能摔倒。他怀中抱着什么,抱得那么紧,那么小心翼翼。
站在小茅屋前的他,直接跃了过去。
等到看清来人时,才发现那是无须。
那个向来冷酷无情的男子,他从他的眼底,第一次看到了惶恐和绝望。再看他怀中的女子,他整个人也跟着一颤。
三天三夜的时间,哪怕精疲力尽,无须也不肯去休息,更加不肯运功疗伤。在他需要的时候,无须会快速站好,替昏迷不醒,几乎已经没了气的娘娘运功。
终于在第三日,命悬一线的娘娘终于有了一丝生气,他告诉无须,那会儿已经虚脱的无须,一头栽倒了下去。
在皇上身边多年,虽然只是一个草药郎中,可是对于人心,尤其是在宫中,他看的尤其清楚。
皇上母妃之死,他记忆犹新。也看到了皇上从一个稚嫩的孩童,到瞬间长大成男子的蜕变。
得不到想要的,或者得到了过的不快乐,哪怕是权倾天下,哪怕是位极人臣,哪怕是家财万贯,哪有如何呢?
所以这辈子,他可以做皇上身边的大夫,可以做皇上身边的老人,可以做皇上身边的护卫,却决计,不去参与朝堂之事。
他会替皇上广纳名医,会替皇上指点太医院那些年轻的御医,可是他却独独不要那个头衔。
不是他怕狡兔死,走狗烹的命运,而是害怕,自己的心,会在那样深深如海的皇宫内,一点点迷失。
他自认为,从跟着皇上,尽心尽力,只要是皇上需要的,哪怕是他力所不能及,他也一定会想法设法去做到。
当然,从跟着皇上,皇上从未让他做过什么力所不能及的事儿。他也自认为,他对皇上的衷心,天下无人能及。
跟着皇上的人有很多,满朝文武为了功名利禄,后宫妃嫔为了家族荣辱,而他,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他皆不需要。
试问,这天下,还有谁,比他对皇上的衷心,来的更加彻底?
可是在看到一头栽下昏迷不醒的无须后,他这个年过四十的于大夫,心甘情愿的认输了。
他知道无须的资料,从小就是孤儿,被前一任暗门门主抚养长大,冷酷无情,却从不乱杀无辜。
按理来说,他是最早进入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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