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忽然安静下来,不知为何,静儿总觉得,现在的九殿下,好陌生好陌生。
那会儿娘娘尚未出阁之时,与九殿下来往是最多的。那会儿两人也以为,能够走到一起。只是没有想到,有朝一日……
“贵妃娘娘让你到九幽宫来,就是要你站着发呆?”凤九幽眼底划过一丝不悦,唇角慢慢扬起,勾起一丝浅笑来,捏了捏手中的茶杯。
静儿的双腿不住地发抖,为什么九殿下现在,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从心底觉得害怕。
稍稍迟疑,整个人像是掉入了冰窖中一般寒冷,静儿连牙齿都在打颤:“娘娘……娘娘知道殿下抓了轻音,怕……怕殿下受伤,命……命奴婢来看看。”
额头有汗珠一点点渗出,静儿哆哆嗦嗦从袖口中拿出一块玉佩。玉佩晶莹剔透,泛着淡淡的荧光,煞是好看。
流焰看到那块玉佩的时候,眼神下意识看向自家殿下右边的袖口。
凤九幽看到那块玉佩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深色,脸上的神色似乎柔和了几分,笑意不减,看了流焰一眼。
流焰快步过去接过静儿手中的玉佩,又递给自家殿下。
玉佩用红绳系着,凤九幽拿着那块玉佩细细端详了一下,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起身,往寝宫的方向而去。
静儿大胆出声:“殿下!”
见九殿下并不说话,静儿鼓起勇气忙追了上去:“九殿下,娘娘……娘娘还在等着您。”
流焰稍稍一闪,直接拦住了想要追上去的静儿。凤九幽的声音慵懒地从外面传来,含着几分笑意:“本殿下知道,你回去告诉她,终有一日,本殿下会去见她。”
静儿稍稍松了口气,可是这终有一日,又是什么时候呢?正要开口,面前的人影已经开口:“静儿姑娘,请!”
将静儿送走,流焰在书房找到了自家殿下。见殿下正与子虚公子说话,安静地站在书房外。
不一会儿,自家殿下与子虚公子都走了出来:“流焰,让人去备车。”
流焰不知道主子要去哪里,不过丝毫不敢怠慢,马上去准备。
半晚时分,雪花慢慢停了下来。
宫中已经掌灯,东宫太子凤君熙正在看奏折。
阮蓉蓉经不起父亲阮华时不时派人来的转告,炖好了渗汤,看到守在书房外的小太监一眼,静静等着。
不一会儿,进去传话的小太监走了出来,恭恭敬敬道:“娘娘,殿下让您进去。”
阮蓉蓉笑了笑,又从身后侍女手中接过渗汤,声音温柔,却不容反驳:“你们都先下去吧。”
端了渗汤走进去,小太监连忙把门关好,退得远远的。
凤君熙并没有抬头,声音很温和:“爱妃,你怎么过来了?”
阮蓉蓉看了看他书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含笑道:“殿下用过午膳以后就到了书房,晚膳也没有吃。”
“国事固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将端着的渗汤放在旁边的圆木桌上,阮蓉蓉道:“这阵子为了暗门的事情,殿下您消瘦了不少。”
“如今暗门轻音已经伏诛,殿下也该稍稍休息一下。”走到书桌旁温柔地替凤君熙研磨,阮蓉蓉的声音极其温软。
凤君熙将手中的奏折放了下来,面色温和地看着阮蓉蓉。阮蓉蓉含笑看着他,声音越发温柔:“殿下可是饿了?”
“确实有些饿了。”说完,凤君熙起身走到圆木桌旁坐了下来。
等到将渗汤喝完,凤君熙并没有过去处理奏折的意思。那些折子已经不是紧急的,明日处理即可。
倒是他这位太子妃,两人相处这么几年,也是知道她的性子的。
何况昨日早朝的时候,父皇因为一件小事训了宰相阮华一顿,并且勒令他闭门思过一个月。
阮蓉蓉今日来,怎么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渗汤而已?
见凤君熙一直盯着自己,阮蓉蓉面颊微红,咬了咬唇,父亲的事情不能再拖,而且总要弄个明白。
频频袅袅到了圆木桌旁,看了看凤君熙,慢慢向下跪去,娇柔的声音中带着一抹软软的哀求:“殿下,臣妾有一事相求。”
凤君熙挑了挑眉,快速将阮蓉蓉从地上扶了起来:“爱妃这是何意,本宫与爱妃可是夫妻,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从来就知道凤君熙温柔,她今日来的目的,凤君熙也不可能不知道。顿了顿,微微垂眸道:“殿下,臣妾的父亲”
“爱妃是想要说宰相的事?”不等你阮蓉蓉将阮华的事情说完,他只是想要她开口而已。他要让阮华清楚,只要阮蓉蓉开了口,他便会出手相帮。
也是在变相地告诉阮华,即便阮华官拜宰相,即便她的女儿是太子妃。但是若不站在他这边,他也没有理由相帮。
阮蓉蓉见凤君熙打断她的话,心中一下没了底。凤君熙温润如玉,而且无论对谁,都是极其温和的。
打断别人的话,除非是心中不愿,亦或者是此事很棘手。
心中一慌,阮蓉蓉忙道:“殿下,臣妾听闻,今日午时三刻处斩的暗门轻音,是绵绵。”
凤君熙微微挑眉看着她问:“听闻?”
阮蓉蓉面色微微一变,凤君熙虽然温和,可是最不喜欢的,就是她们女人乱嚼舌根。
她本认为无事,可是昨天傍晚苏侧妃跑来告诉她,暗门轻音就是宰相府的四小姐阮绵绵。
这个消息,让她半响缓不过神来。她温柔随性,嫁入东宫三年,虽然不是椒房独宠,凤君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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