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由。
聂家大宅。
“今年衍衍又没来?”齐雪纯看着空出来的位置,莫名有些失落。
这些年以来她一直在尽力弥补他了,可好像不论她怎么努力,夏参衍也不再接受了。每次她的示弱与讨好都会被他软绵绵一棒打回来,她无话可说,毕竟她对不起他的,太多了。
以前不觉得,近些年似乎是老了,才渐渐发觉十几年前的自己为了在聂家站稳脚而做出的那些事有多愚蠢自私。
可不论他们母子俩以前怎样现在又怎样,夏参衍每年仍是会抽空来聂家看看她的。
然而今年他不但一次都没来,就连条最基本的问候短信和电话都没给过她。
原本齐雪纯想着应该是他工作忙,于是只好盼着今年大年三十能把他叫回来。
但到最后,那个特意为他留出来的位置,居然还是空的。
她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既失落气恼,又自责羞愧。
作为母亲,这份关爱已经迟了十三年。他或许真的已经不再需要了。
夏商徵看了那个空位一眼,神色郁郁,眸色晦暗不明,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不想来吗?”齐雪纯发觉了夏商徵的犹豫。
她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来,哪怕只是个借口。
“不是。”夏商徵摇了摇头。
齐雪纯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坐在他身旁的夏轸汐和正瘫在沙发里看电视的聂泽臣不动声色的看向了他。
夏商徵微微抬眼,蹙着眉垂眼说:“我联系不上他了。”
“什么?”齐雪纯一怔。
夏商徵捏了捏指关节,硬着头皮沉声说:“前一个月,我就给他打了电话……”
“然后呢?”齐雪纯问。
“是空号。”
一旁的夏轸汐也愣了。
夏商徵咬了咬牙,继续道:“我起初以为他是换了电话号码,后来问了其他人,才发现他已经……消失一年了。”
聂家大宅倏然鸦雀无声。
聂泽臣呆若木鸡,讷讷望着天花板,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私下里在传司家少主失踪的事。
司家少主是谁谁不知道?
司锦卿和夏参衍的关系,又敢问现在哪个稍微和这圈子沾点边的人不清楚?
而且夏参衍也确实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观众视野里了。他参演的最后一部戏就是齐导的那部,可现在那电影连宣传期都没到,遑论上映。电影制作工期长,这也是常见的事,并不奇怪。
所以夏参衍这个人,好像很久之前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除了他的粉丝偶尔在他一年前发的微博下和他聊聊天问问他的近况之外,似乎再没有人发现他的退隐。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离开?
“什么叫消失?”齐雪纯心不在焉的问。她的心里像是拉着一根紧绷的弦,握着筷子的手有些不稳。
夏商徵掩饰似的侧过了头,敛眉低声说:“我追踪过他,但每次到半途那些痕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也许是……司锦卿掩盖掉的。”
三人顿时无言了。
如果是司锦卿带着夏参衍走了,他们无话可说,毕竟这些年以来,司锦卿始终是陪在夏参衍身边的那个人,也是最有资格带走他的人。
“他……还真是恨了我们。”
齐雪纯失望的看着餐桌上特意为夏参衍准备出来的饺子。她记得小时候他最喜欢吃她包的玉米饺了。
没人再回答这句话。
这顿年夜饭,他们等的人没有来。
………………………………
夏参衍将手里看了很久的书放在一旁的茶几上。
他揉了揉眉心,端起热水抿了一口,有些疲累。
“夏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见夏参衍看完了书,任湛立马走近了。
夏参衍微微侧头朝他扯了下嘴角,温声说:“我想睡一觉。”
任湛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拿来一条毛毯礼貌的盖在他腿上,轻声说:“那您有事再叫我,我就坐在长廊里。”
夏参衍笑了一声,道:“进屋去吧,外面冷。反正我睡眠时间长,不会醒的很早的。说不定等我一睁眼,他都回来了。”
任湛笑了下,心里滑过一阵暖流,但还是摇摇头说:“没事,我答应了主人要守着您,而且我想要等主人回来。反正我身体好,很抗寒。”
夏参衍知道自己劝不住他,这会儿自己也累了,便没再勉强他。
关门声响起时,夏参衍靠在柔软的躺椅里悄悄舒了口气,他怔怔望着窗外熟悉的景色,突然神思恍惚。
“喵呜~”
老猫过来蹭着他的腿趴下了。
这些日子老猫跟着他爱睡了很多。以前总喜欢趴在夏参衍膝上,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夏参衍没力气再支撑它了,便只趴在他脚边睡了。
夏参衍笑了笑,却没有力气俯下身再去摸摸它,它似有所感,突然前爪挺立着攀住了他的腿。夏参衍忍俊不禁,轻笑出声,如愿以偿的摸到了他毛茸茸的小脑袋。
老猫又“喵呜”一声,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心满意足的收回爪子趴在夏参衍脚边继续睡觉去了。
彼时窗外小院花圃里的玫瑰多已经大开了,只不过很多仍处于大半开的状态,没有完全绽放。
尽管如此,娇艳欲滴的青雉花瓣与冶艳迷人的迤逦色彩已经点缀到了这个略显惨淡的小院子。为这荒芜单调的冬季增添了一抹绚烂。
夏参衍偏了偏头,目光又落在了茶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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