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殷的神经末梢好似被一把火狠狠地烫了一下,烫得他猛地坐直身体。
被人一针见血地戳中心事的感觉并不好受,铺天盖地用来的心虚和其他衍生情绪犹如浪潮一般地淹没了他。
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嘴上除了否认也只能否认:“你、你在胡说什么啊?!”
宋长斯很轻地挑了下眉。
“我怎么可能想那些事?!你看我像是那种alpha吗?!”殷晏被宋长斯冷淡的反应刺激到了,不等宋长斯回答,便激动地自问自答,“我不可能想那些事!我也不是那种alpha!”
末了,他咆哮地补充一句,“你太小看我了!”
宋长斯安静地开了一会儿车,才出声问道:“你说的那些事是哪些事?”
“……”殷晏脸颊发烫地瞥了眼宋长斯。
装。
你就装。
刚才你都自己说出来了,还好意思装。
宋长斯半天没等到殷晏的回应,居然叹了口气:“我真的不太明白,可能是我年纪大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
“这跟年纪大不大没关系。”哪怕殷晏看不见自己的脸,也能猜到自己脸上的红一定蔓延到脖子根了,他憋着气说,“你刚才说‘做点别的’不就是那种意思吗?”
宋长斯慢慢眨了下眼,他的眼睫又长又密,像小扇子似的,被掩在下面的黑眸泛着些许困惑:“哪种意思?”
“就是那种意思啊!”
“……哪种?”
“那种!”殷晏不知道宋长斯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事实上他比较偏向于后者。
宋长斯都三十岁了,怎么可能不懂ao间的那档事儿?
按理说他应该在这方面更敏感才对。
殷晏又气又急,火上心头,不经脑子的话也就脱口而出:“你可是oa,你怎么能对还没确定关系的alpha发出邀约?况且我还没答应代替我哥和你相处呢?你这个oa也太随便了,你爸妈随便,你比他们还随便!”
殷晏确实有些生宋长斯的气,一方面气他在撩拨完自己后装傻,一方面气他随随便便说出那种话。
他哥逃婚后,他们总共只见了两次面,宋长斯就对他说出那种话,是不是说明——
只要是姓晏的alpha,不管是哪个alpha,宋长斯都能说出那种话?
想到这里,殷晏脸色一垮,周身气息瞬间沉了下来。
他没看宋长斯,自然没注意到在他说出那句“你比他们还随便”时,宋长斯的表情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也猛然攥紧。
慢慢地,宋长斯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沉了下来。
他的长睫将他眼里的变化隐藏得很好。
半晌,宋长斯攥紧方向盘的手松开,他浅笑着说:“原来在你眼里,oa和还没确定关系却有发展意向的alpha独处就是随便,这可怎么办呢?我还想和你一起看看电影、打打球、游游泳什么的,都做不了了。”
“这有什么做不了的?想做随时可以做……”殷晏皱着眉头说到一半,倏地意识到什么,“等等——”
“嗯?”
“你刚才说‘做点别的’就是这些‘别的’?”
“是啊。”
“……”
仅是“尴尬”二字都不足以形容殷晏的心情了。
他的大脑宛若一台年久失修的机器,运作起来时极为艰难,还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刺耳声响。
这一刻,车内充斥着咯吱咯吱的声音。
咯吱咯吱——
咯吱咯吱咯吱——
殷晏难受地想,他又自作多情了。
比自作多情更让他难受的是,他刚才貌似说了一些很不好的话。
他说宋长斯是一个很随便的oa,比他爸妈还随便。
这句话是不是过了?
他是不是应该向宋长斯道个歉?
可是话题都过去了,他又突然提起来的话,会不会让本来没想那么多的宋长斯开始多想?
殷晏不想承认。他是怂了。
他抿紧唇,做贼心虚地用余光观察了一会儿宋长斯,发现宋长斯依然面色如常地开着车,不由得松了口气。
宋长斯什么话都没说,可能还没往那方面想。
没想就好。
没想就好。
殷晏抹了把脸,抹到了一手的汗。
宋长斯说的家并不是他真正的家,而是他在本市的几处房产之一,正好其中一套房子离象山高中不远。
只是买下那套房子后,宋长斯去过夜的次数约等于零,来时他让钟点工采购一些食材和生活用品送过去,钟点工还表现出了明显的诧异。
但钟点工没有过问雇主的事,很稳妥地把事情办好了。
殷晏跟着宋长斯到家时,这个临时的家不仅食材充足,而且被钟点工简单打扫了一下。
电视柜旁的落地花瓶里插上了新买的花枝,茶几上的零食盘里放上了新买的零嘴和糖果。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比平时多出来的东西也让这个家多了一点平时没有的烟火气。
好像真的有主人住在这里一样,早上外出上班,傍晚下班回来,提着从超市现买的食材在厨房里忙碌开来。
不过很明显的是,这些都是假象。
因为宋长斯在厨房里忙碌的动作间有着肉眼可见的生疏,他连佐料放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宋长斯回来就把西装换下了,在开了暖气的家里只穿着一套单薄的家居服,身前系了一条围裙。
天上的高岭之花被摘下来,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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