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敏绞尽脑汁最后还是没想出个子丑寅卯,神话中有名有姓的天帝就那几个,都和裕王府上的身形对不上号。
天帝法相这种东西,从前也不是没有术士想过观想,毕竟谁不想一入入照就成为最强,吊打同阶。
但很多人尝试,能够成功的却凤毛麟角,即使修炼到入照,威能也似乎差强人意,没有想象中那么惊艳。
这其中有些关隘,阻碍着术士们的修行。
一者是天帝之位,要知道古月界无神,神话传说都是民间口口相传,再加上艺术加工,神话是服务于凡间的。随着朝代的更迭,过去的天帝,难免就免不了在凡间帝王的干涉下退位,毕竟新王朝自然得有属于自己王朝的天帝,就像刘邦强行加了一个莫须有的五方天帝一样。
这退位了的天帝,连庙宇都被朝廷拆了,能拿来观想,能压服众仙佛吗?
再加上时间久远,一些画师本来天帝神韵就不好把握,画不出来,现在更是连以前天帝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不愿意动笔。
所以以前天帝不行,就只能选现在这尊天帝。
然而现在的天帝,是朝廷所封,代表着朝廷的正统,你一个修士观想朝廷的天帝是想干嘛,造反嘛,自然是严厉打击,逮到一个处斩一个,术士们真要面对朝廷大军,那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弱鸡,一个个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很少有人去触碰这个霉头。
而且,像其他神佛都有自己固定的神职,固定的权柄,脍炙人口的神话传说,他们的神韵对画师来说倒有几分把握。
但天帝,在大都神话传说中,都是一个出场即逝的配角,没挤出露面的机会,看看蓝星的天帝们就懂了。
人物不鲜活,要想捕捉到天帝的神韵,画出那种万仙俯首的气势,对画师来说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且,即使撇过这些不谈,术士观想不是就是一门性子空想。
观想的人物必须得贴合自己心性,秉性,自己得种种种事情来践行心神神祇的道路来贴近,来喂养。像是陈思敏,自从观想了泾河龙王,就几次前往泾河泛舟,体悟心性,也曾大修水利,帮助百姓灾民。
若是一门心思空想,整个神祇也只是有壳,没有神。
所以,非得有一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心性的人,才能观想天帝成功,步入入照。
而这等人物,几千年来也难见一个。
但是,这千年难得一见的人物,在这里,在裕王府陈思敏却见到了。
陈思敏咽了一下口水,身子微微发颤,他能感觉到自己心海中的泾河龙王正在这股威势下隐隐发抖,有着下跪的yù_wàng,这是位格的威压。
陈思敏看着天空中那尊侧卧酣眠着的神人,感知着周围日渐粘稠的空气,他知道,这尊天帝法相背后的人物,显然早已察觉到了他的到来,正在暗中窥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一旦他轻举妄动,可能马上迎面而来的就是雷霆般的打击。
陈思敏毫不怀疑,以这天帝表露出的威势,真要动起手来,恐怕可以一根手指头碾死自己。
而真要在裕王府打起来,他就不一定有京城里的京营军队作为帮手了。
没有军队会傻不拉几的,在没有圣旨的情况下公然围攻一个王府,那是造反。
罢了,陈思敏见事不可为,对着天空一拱手,施施然地翻身出了裕王府。
这个乱党,有着这样的高人,在王府里坐镇,显然也翻不起什么花样,陈思敏心想。
白天里听手下的小太监汇报说,几个太医束手无策,遇到袭击后一直昏迷不醒的裕王今天突然醒来,他心里还正奇怪,原来是裕王背后有高人出手。
“小五啊,小五,你倒是深藏不露。”王府围墙外的陈思敏摇头感叹,要是外人知道裕王有着这样的高人相助,谁又敢小觑了他。
高人,等等,陈思敏目光变冷,敏锐地察觉不对。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这个女贼子根本就没跑错地方,她就是直奔裕王府里来的。
要是这样,那就可怕了,裕王背后,可就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了,而是有着一个势力不小的组织。
毕竟这个女乱党虽然修为在陈思敏看来不是很高,但轻功很好,一看就不是散架子出身。
这事要真站着裕王,那事情可就复杂了,陈思敏皱着眉头,决定不再追查下去,今天就当没来过这。
毕竟,他只是个皇室供奉,没必要扯进什么皇位之争,吃力不讨好。
而且,他来这里的目的也消失了。那女的要是普通的民间地下组织,想要抓捕东厂的番子,那就是造反,是谋逆,是藐视东厂,藐视朝廷。
但她身后站着裕王,这事情就可大可小了,毕竟裕王是皇子,是皇室成员。而东厂的小太监,说得难听点就是皇室的狗而已,当主子打几条狗又怎么了,很正常的事。
所以,陈思敏明智地选择不在计较下去。
看着一晚上的折腾,天已经蒙蒙放亮,陈思敏看了眼方位,这一番追逃,倒是跑了一段不小的距离。
京城数百万人口的大城,自然是不小,裕王府隔东厂也有着不小的距离。
陈思敏身为术士,对于轻功不是很擅长,而且白天了人流熙熙攘攘,在街道上速度快不起来,在房屋顶跑,怕是被人看见了要报官。
陈思敏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行踪,知道自己今晚来过裕王府,也不想叫马车。
陈思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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