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莫墨满脸鲜血的趴在地上,祈寒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目光如刀子一般扫过白初的面庞,“这是怎么回事?”
白初从未看到过姐夫这么可怕的目光,被吓得当时就一个战栗,彻底慌了神,但还是不忘了为自己掩饰:“姐夫,我……不关我的事。是她要摔碎姐姐的照片,我拦着她不让,她就……就踩着凳子去拿,然后自己摔下来了!”
“那照片是怎么上去的?”
祈寒一边蹲下来扶起莫墨,一边冷着脸问了一句。
“我……我……”
白初却怎么都说不出了,最后索性哭了起来,“我就是替姐姐觉得冤屈,拿了照片来跟她说道了几句,谁知道她就跟我大闹吵了起来,我气不过说要把照片就挂在她墙上,然后……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的不是我有意要这样……”
“幼稚——”
将地上已接近半昏迷的女人一把抱起来,祈寒黑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便再也没有看白初一眼,转身就走。
“哎姐夫,姐夫——你等等,你忘了今天我们的约定了吗?你答应我出席公司活动的!”
白初忽然想起这件事,追在祈寒身后,同时有些懊悔,她不该挑这个日子做这件事的,而且她想的太简单了,没想到这次这个安莫墨反应这么大,把姐夫都引来了,她应该挑一个他不在家的日子的。
“让开!”
祈寒的声音里已经带了足够分量的不耐烦,让人感觉如果再敢跟随一步,他随时可能要那个人在这地球上消失似的。
白初吓得不敢再继续跟随,眼睁睁看着祈寒抱着别的女人在她的面前经过,那种感觉如万箭穿心,她做梦都想被姐夫抱在怀里,但昨晚她摔倒他也只是伸出了一只手罢了!
回到房间,白初一屁股坐在床上发起了呆,距离活动时间还早,但是让姐夫出面的计划显然泡汤了,她该怎么办?
懊恼和后悔缠着她,让她痛苦不堪。
莫墨头脑昏昏沉沉的,刚才那一撞,撞的她差点没了半条命,这会儿要不是能感觉到一个非常热的身体在抱着自己,她几乎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在地狱了。
如果真的到了地狱也好,她势必要去问问阎王爷,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活的这么辛苦,对人掏心掏肺却也只能落得个乞丐不如的下场。
“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医院了。”头脑上方飘荡着一个急切的声音。
那声音很熟悉,但是里面的担忧却是她不熟悉的。
莫墨不免好奇又费力的睁了睁眼,抱着她的人,竟是祈寒?他会抱着她,不会真的是在做梦吧?
还是自己真的已经死了?
外面的阳光太过刺眼,以至于不等她完全把眼睛睁开。
阳光那么大,所以这不可能是阴曹地府。莫墨自嘲的笑了笑,也被迫转回了目光,只能面对着一片结实的胸膛。
真的是他,他胸口有颗痣,她是记得的。衬衫领子有两颗扣子没有系,所以,她刚好看见了那痣。
这辈子,她到底是没能成为他胸口的朱砂痣。
至于下辈子,她也没了念想。她曾经反复的告诉自己,如果还有下辈子,她唯一的祈求就是不要再遇见他。
后来她觉得自己被放在了一个像是车后座的地方,再往后是一张有些冰凉的床,鼻间泛着药水的味道。
她觉得那应该是医院。她对医院的味道很熟悉,在她割掉一个肾的阶段,每天都会闻到这样的味道,已经深入骨髓。
“病人的脑袋受到了严重的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好生休息,不然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做完了一系列检查后的大夫这样说道,“现在更是要住院好好观察治疗。”
“后遗症?”祈寒的眉头皱起,脸部的轮廓明显变得冷硬。
作为大夫,有时候会把病情往严苛处了说,一来能够引起病人和家属的重视,二来有利于他们更好的配合。但是医生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大概是觉得有些骇人,就把恐吓的话又往回收了收,“只要好好配合治疗,恢复了一般不会有什么事的。”
“嗯。”祈寒点了点头,神色这才缓和了些。
“有事随时叫我。”大夫留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
手背上凉凉的,头脑的疼痛淡去了些,但还是昏沉的,莫墨伸出另外一只手扶了扶额头,睁开了眼眸。
“感觉好些了吗?”
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柔到不真实。
尤其是在看到祈寒那张独一无二的面孔时,莫墨更觉得不可思议,那张一向只会是冷冰冰示人的面孔,竟也能说出这般柔软的话语?
“怎么了?”
祈寒不由得皱了皱眉,这女人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或者说是看一个怪物。
“没。”莫墨虚弱的摇了摇头。
“口渴吗?”那温柔的不像话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在莫墨听来,那声音的确是温柔,可是一般人听起来,也不过是那么回事罢了。而之所以她会听成如此,大抵是因为和之前的差别太大了所致。
记得以前的祈寒看她的时候一定是会皱着眉头的,眼神一定会是冰凉的,整个人就好像冰冻了千年的冰雕,没有一丝生气。她一度觉得,让他去演阎罗的话,一定能火爆整个宇宙。
所以,她几乎是有些痴傻的点了点头,但是没说一个字,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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