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去他屋子的小道上,我看到地上有男式t恤,女式花边牛仔裤,女式上衣,男式裤子……我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将卧室门打开一条缝,看见小舅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身边还躺着个女子。
女子显然喝多了就睡了,因为她的手里还抓着个啤酒瓶,她全裸着,只有一条毛巾被搭在头上。这卧室里关着门,酒味比外面的还要大。我赶紧关了门,本打算偷偷摸摸地跑掉,但是看着这一地的垃圾,还是……帮着打扫打扫吧。
两个半小时,整整两个半小时,那客厅,那餐桌,还有那该死的卫生间,都焕然一新了。我觉得诧异的是,整整两个半小时,我这边不停丁铃咣啷,卧室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居然没有一个人起来看看,看看外面有个人正在给他们收拾房子。
而更让我觉得诧异的是,就在我刚收拾完,还没来得及喝口水的时候,小舅就穿着个大裤衩,一晃一晃地从卧室出来了。那女人穿着小舅的衣服,也晃悠出来了。小舅看看周围,又看看我,“珉儿,你收拾的啊?”
我说:“是啊。”
他打了个哈欠,“不脏吧?”
我气不打一处来,“不脏?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屋里啥都有。大猫蹲那儿,我硬是没看出来!”
小舅揉揉脑袋,“这样啊,哇,乖,珉儿,让小舅抱抱!”
我瞪了他一眼,接着看到了那女人,站起身,“小舅,她……她……姐姐,你好!”
那女人似乎不像有做我小舅的老婆的打算,看了看我,“啊,好!对了,我衣服呢?”
我忙说:“啊,在……在洗衣机里,吐脏了。”
她说:“哦。大力,昨天喝到几点啊?”
小舅点了一支烟,“我不知道,那几个啥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喝多了,现在脑子不记事了。太奇怪了,你咋会在我的床上呢?你和谁啥时候来的啊?”
那女人抢过小舅的烟,抽了一口,“我也忘了和谁,反正下夜班接了个电话,就来了。头痛!”
一会儿,女人穿着小舅的衣服,要我给她打了个车,走了。我硬是没想明白昨天晚上小舅家里是个什么情况,难道被外星人打劫了吗?我送完那女人,上了楼,小舅似乎饿了,在啃昨天晚上的大鸡腿,大猫也抱着一只大鸡腿,津津有味地啃着。
我倒了一杯水给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就很有兴趣地凑上去说:“小舅,这女的是不是你老婆啊?”
小舅一口没噎住,“放屁,我就见过她几次,啥时候睡我身边的都不知道呢!你小舅我不是胡来的人!”
这话是不是说那女的是胡来的人?我说:“我都看见了,人家可是啥都没穿啊。你可是和人家在一张床上,你不也啥都没穿吗,昨天绝对苟且了。”
小舅听我这么一说,“哦,那娘们穿了老子的衣服跑了,等等……不会吧,没印象啊。”
我说:“小舅你最好别叫爷爷知道,不然你死惨了。”
小舅说:“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呢?对了,珉儿,你干啥来了?”
我说:“叔叔、二叔都出去押车去了,我一个人没意思,过来找你喝酒来了。不过好像你状况不太好嘛。”
小舅说:“没事儿,喝个回头酒就好了。对了,你爷爷有没有说他们去多久?大猫老在家里拉屎,受不了了。”
我说:“你活该,这个猪窝,换了我也拉。他们吧,去边境,谁知道去多久!”
小舅晃了晃脑袋,“你等着,我洗个澡,咱们出去吃饭。喝点啤酒吧,白酒昨天喝多了。”
我说:“算了,我怕坐你的车回不来,还把命搭在路上,我走了。”
小舅说:“你小子坐着,我洗洗澡,收拾房子这事还得感谢你一下呢。”
太阳还有一丝余晖的时候,我们坐在了小舅的店里,上了几个小菜,二十串烤肉,几瓶冰啤。小舅上来就“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我说:“小舅,你喝酒好像比以前喝得还多啦,悠着点儿!”
小舅擦了擦嘴,“应酬,都是应酬。这小饭馆要开,老主顾面前得喝才有人气。对了,昨晚的事,别给你爷爷胡扯啊!”
我点点头,跟他胡扯了一通,不过心情出奇的好。这个晚上,我没醉,小舅也没醉,我们说了很多,关于以后,关于爷爷,关于家族未来。我感觉小舅很喜欢这行,也想做大,好像爷爷没有教他多少,他也自学,懂得比我差不了多少。
但是他好像对整个布局了解不多,不知道是我阅历浅,还是我理解有问题,我感觉他对坟头的理解有很大偏差。就如同,最近挖的大坟,其实他也看出来了,但是他是根据爷爷发现的那个坟,下去看到陪葬品后,才感觉到附近应该还有个大坟头的,望了半天,才确定那个土坡是大坟。那么如果爷爷不在,他又如何去找挖的那个坟头呢?
所以我想,宏观去掌坟的才算真本事吧,这不禁让我暗自窃喜,至少在目前,我已经超过小舅了。这是值得庆幸的。
第二天,我开始反思,自己还在哪儿有欠缺。我发现人找自己缺点的时候,真的很费劲儿,基本上感觉一切良好,就算发现一个缺点,也总能找到别的来弥补这个缺点。
第三天,我一个人坐车去了乌鲁木齐图书馆。那时候,这座图书馆还算新疆最好的,我托了朋友的父亲,才算进去,找一些我需要的书。
遗憾的是,我连续两天耗在那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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