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看看那铜镜和那小马人,对爷爷说:“我一个都不要,拿了不好玩儿还不能用!”
尹三爷听得差点没跌过去,连爷爷都说:“你随便拿一件吧,哪个基本上都无价了!”
我想了想,小舅说过,不能拿第三件,那其他的我基本上不喜欢了。我坚持对爷爷说:“我不喜欢这些!”
我转头对尹三爷说:“三爷爷,你就没点好玩儿的吗?”
尹三爷看了看,“我的好孙儿,你到底想要什么,给爷说!”
我说:“我也不知道,爷爷你看吧!”
尹三爷摸摸脑袋,把手反复在裤腿上蹭啊蹭,好半天,终于抬起头说:“我这里,我这里好东西呢,多是多,这样,你等等。”
说着,他跑了出去,大概有个两分钟,又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拿了个王冠。我一看是金的,王冠上的样式很别致,居然还有护耳。护耳造型是一只猛兽,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王冠顶部半抱着脑袋,镂空设计,没有花式,正面就像孙悟空的紧箍咒。
看得出,造王冠的人根本不在乎节约黄金,这王冠很重。
尹三爷搓搓手说:“快戴上,让三爷瞧瞧!哎呀,这事闹得,比挖坟都难!”
我戴上后,尹三爷说:“我的天,我这干孙子真有样子,赶得上当年匈奴首领头曼单于的儿子了!这王冠就是他儿子的。我的天,不错不错!”
爷爷放下茶碗,“不错个屁,老子亏大了!孙儿,把那坟里的东西取下来!”
尹三爷“嘿嘿”一笑,说道:“大家都不许说话,让咱孙儿说好看不,帅气不?现在老二你说了不算,咱们孙儿说了算!”
我看看爷爷,他似乎并不是真的生气,就说:“尹三爷,这个东西我要了,挺好看的!”
尹三爷哈哈大笑道:“那绝对好看!开玩笑,单于的儿子那可了不得的,那是掌上明珠,你也是三爷的掌上明珠,能差得了吗?”
我拿下王冠,看了又看,心里还是满心喜欢。尹三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你等等,学费,学费!”
只见他转身又跑了出去。我问爷爷:“这个值多少钱啊?”
爷爷“哼”了一声,“这个啊,比他那面铜镜可是便宜不少,金银有价,镜天价!不过,你喜欢就好啦。”
这个时候,尹三爷又风风火火跑进来,手里拿着一沓钱,直接塞给我,“你大爷爷给你两万,这是多少我也没时间数,自己点点吧,肯定比你大爷爷的多就是了。这个嘛,就当给你生活费了!给咱弄个漂亮的孙媳妇回来,三爷给你包酒店!”
我道了声谢,提着水桶,拿着王冠,走回了座位。叔叔接过水桶,说了句:“今天表现不错,让你两个干爷爷开心,今后会教你不少东西的。”
我想起什么,转头冲大爷爷和尹三爷说道:“大爷爷、三爷爷,以后我也陪你们去挖坟,好不好?”
两人相视,“嘿嘿”一笑,“到时候你就打电话,有你三爷爷那贼眼睛在,什么坟你都能见见!”
我听了非常高兴。二叔拉着我说:“没看出来啊,你小子有一手啊,当年我可是啥都没捞着,就得了些小钱!”
小舅也说:“这仨老头,这么开心的时候倒是不多啊!”
接下来,我们聊开了,我才知道爷爷和他们二人的关系。以前,加上我二爷,还有唐爷,他们总共有五个人,都是知青。后来,一个老学者和他们一起分到了新疆锻炼。
这老学者专门研究新疆古人的东西,被当做“黑五类”派新疆来了。几个毛头小子忙完农垦,就跟着老学者学点知识,偶尔碰到个“土包子”,也和老学者打开,一起研究,研究完再埋好。
后来老学者平反了,结果太激动,脑淤血,去世了。他们五人决定留在新疆,当时也是穷,几个人一合计,不如倒腾点文物,换点粮食什么的。
改革开放的时候,这五人算是抓住了机遇,都发了不少财,就靠着古人的宝贝。慢慢地,几个人开始有了分歧。我二爷觉得挖坟这个事不能久干,而且国家不允许,就和他们早早划清界限,从此不再往来。
可是同胞兄弟爷爷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坟下的东西就是老天送的,拿一些没什么,就和大爷爷、尹三爷、唐爷一起做起了这古人的买卖。唐爷出事后,几个人都有了各自的想法,爷爷为人谨慎,他们两个又动不动就把坟里的东西全部拿走,后来他也不愿意和他们来往了。
尹三爷呢,喜欢独来独往,感觉人多危险就大,也有想散伙的打算。
大家一拍即合,就将一个拼玉镯子分了,发誓说,任何时间见到镯子的任意一块,无论是谁,都必须责无旁贷地帮忙!接着又定下规矩,每两年比一次宝贝,输的两家允许赢家挑一样拿走,同时也算大家聚聚。
这几年,大家都顺风顺水的,但是见面却很少,更别提聚到一起,所以都把这个比宝贝看得很重,也算对年轻时的交情有一个交待吧。
我似乎看到了他们当年那矗立坟头、对酒当歌、豪情万丈的样子,也仿佛看到了几个人无奈而又感慨万分地分道扬镳。他们不仅牵挂着彼此,而且希望彼此都过得更好。
同时,我也理解了唐爷从当年的辉煌到后来的顿悟。
看着三个老头如同孩子一般彼此说笑,又时不时提起以前的往事,那种感觉真让我羡慕不已。我看着他们,转头对小舅说:“咱们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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