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渊看了她一眼,再看看这些卷宗,点头。
不过,视线依旧停留在悬案墙上。
这上面记录的信息,很有意思。
悬案分为四种。
十年以上的悬案,五年悬案,三年悬案,一年悬案。
其中排名榜首的,赫然就是一件十年悬案。
十一年前,时任阳城县令的武江,六品正神,忽然间狂性大发,疑似灵能暴乱。
在县城之中失去神智,杀县卫三十二人,百姓两百余人,之后遁逃。
朝廷排除刑部名捕、军部巡守,连续追查三年,但依旧没有找到他的下落。
武江为什么忽然发疯杀人?
又逃到了哪里?
现在在做什么?
这件事,直到现在,依旧是阳城县最大的悬案。
……
这是第一件引起夏渊注意力的悬案。
第二件,则是近期发生的事情。
来自白马寺的佛子候选人,高僧法净,于清河府下落不明。
目前依旧尚未破案。
这个案子,则是由清河府城当地的衙门负责督办,文书都发下来了。
优先级很高。
限期下月之前破案。
……
第三件。
则是日期更近。
多名县卫汇报,体内法力无故丢失,疑被邪修诅咒。
目前案情尚未明朗。
……
看着这三个案子,夏渊一时间心情有些微妙。
或许,自己都知道线索。
第一个案子……
之前征税时,赫然发现,在阳城县的地下深处,有一名六品邪修,现在税书的地图中,还能显示他存在的光点。
虽然逃出了阳城县,但还在边缘活动。
征税时,虽然能看到光点,但不清楚姓名和容貌。
夏渊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武江。
但有可能。
毕竟,一个六品邪修,在阳城县这种地方藏身,其中必有蹊跷。
……
至于第二个第三个案子,法净的案子,尸体是自己亲自埋的。
第三个,那就更不用说,是收了修行税。
……
县令,还真是个高危职业。
上一任发疯,这一任身死。
夏渊心中默默吐槽一句,当然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随手拿起那些卷宗,翻看了起来。
“这些都是什么卷宗?”
当即问一句。
张英淡淡说道:“这是近年来,县卫们各自亲属、家眷,被妖怪掳走的卷宗,你自己可以看看,其中找回来的,十不存一。”
夏渊:……
还以为她有什么好办法呢!
原来是精神胜利法!
看看,大伙儿都这样,倒霉蛋可不止你一个!
如此一想,心里会舒服一些?
妈的!
她都这么说了,夏渊也懒得再翻卷宗,静静的看着她,想了想,开口问道:“张大人,我问你一件事。”
“嗯?”
张英点头。
夏渊:“从来如此,便对吗?”
语自……鲁迅。
真丶鲁迅语录!
短短的七个字,张英身体微微一颤,感觉到一种力量,一时间竟然是无言以对。
好犀利的言辞!
妖吃人,自然是不对。
自然是县卫的责任。
更别说,县卫的家眷都被抓走,吃掉!
可……
可是……
面对夏渊的质问,张英轻轻叹了口气。
“哎……”
她彻底无话可说。
夏渊盯着她的眼睛,想了想,开口问道:“其实我不清楚,为何,为何以县卫目前的实力,还允许妖物存在于这个世界?”
“六品的县令不行,那就五品的城主上。”
“五品的城主不行,还有四品的府主。”
“这种强者,难道就真的不舍得动动手指头?以至于让妖物如此猖狂?”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夏渊不禁又想到昨晚,自己在沂水水域中,了解到的东西。
神和妖竟然并存!
简直三观都要崩坏了。
这样的现实处境,显然不是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理由,能够彻底解释的,力度太不够。
为了担心县卫无用,所以养妖自重,但妖却连县卫的家属都敢抓?敢吃?
就算是当狗,也没有这么当的。
到底谁是狗?
这话,张英再次叹了口气,看向夏渊的眼神中,多出几分异样。
她感觉到夏渊的正义感。
这种正义感,或许是因为亲人被抓的愤慨。
但多少,也有几分本性的自然流露。
“个中内情,你不太清楚,能有这样的疑问,可以理解。”
“我会讲给你听。”
张英缓缓开口。
这个问题,她却是会。
“其实多看看史书你就会明白,五百多年前,就曾有前辈发出过这样的质问,在中枢之中,形成很大影响,以至于全国上下,都掀起一场浩浩荡荡的剿灭妖魔战争。”
“后来,妖魔的确是被绞杀干净,海清河晏。”
“但这件事过后,每年无故发疯,甚至爆体的公门修行者比例激增,几乎是之前的数十倍还多。”
“你可知,这是为何?”
嗯?
这回,轮到夏渊疑惑了。
“为何?”
张英淡淡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但好生之德,可不止是针对人族,天下万物,皆是天生地养。”
“朝廷诸公对此早有论断,我们修行入体的灵能之中,并非是完全纯净的,反之,它是狂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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