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之把孩子带走了,向卉被留在山上坐月子。每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撕心裂肺的痛,她没办法睡,没办法吃东西,她满脑子都是孩子的啼哭声。
“向女士,你不能总这么哭,身体吃不消的。”护士也起了恻隐之心。
“你知道孩子在哪里吗?”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护士,“你是女人,你也会生孩子,你知道孩子对妈妈意味着什么?对不对?我求你,帮帮我。”
护士叹了一口气:“向女士,你现在需要养好身体。你要知道,只有身体健康,一切才有可能。你要是身体垮了……”她没再往下说。
向卉心里何尝不明白,可她是一个母亲啊,她不是机器人,她的大脑没有办法执行指令,她只想和她的孩子在一起。
孩子被带走的第五天,向卉感觉的身体元气恢复了一些,她没有办法再在这山上呆下去了,她要下山。
“向女士,你现在不能下山……”
“送我下山。”向卉狂暴地将身旁的东西全摔到了地上,“不要再逼我,告诉季安之,就算我死了,我变成鬼我也不会放过他。”
护士默默地收拾好了地上的东西,她转身出了屋子。十来分钟后,她端着一碗鸡汤面又回来了。
“向女士,季先生已经通知了你朋友了,你朋友会来接你,你等一等吧。”
向卉目光呆滞地看着她,她的朋友,她哪里还有什么朋友?这一年多来,她断绝了一切朋友的联系。
护士放下鸡汤面就出去了。
向卉就那么坐着,她的灵魂早就飞走了。鸡汤面慢慢地就冷了,坨了,膨胀了一大碗。
也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远处传来汽车的喇叭声。
“向卉,向卉。”有人在焦急地大喊。
向卉还是呆呆地坐着,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向卉。”有人奔到了她的床前,“天啊,向卉,你还好吗?你看着我,向卉,你说话。”
有人在轻轻拍打着向卉着的脸。
向卉努力地集中神思,眼前的人是谁?看着有点儿熟悉,但又似乎很陌生。
“向卉,在外地出差,我来接你了。”徐朗言看着她的样子,眼圈红了,“走,我们下山去,快去医院。”
“徐朗言?”向卉梦呓般吐出这三个字。
“嗯,我是徐朗言。”他伸手扶她。
向卉抓住他的手:“救我。”这两个字说出来后,她只觉得下身有什么大量地涌了出来,眼前一黑,人就晕过去了。
“向卉。”徐朗言吓死了,他掀开被子,满床的血,“天呐。”
向卉被紧急送往医院,她再醒来时,已经是次日上午了。眼开眼,她闻到熟悉消毒水味道,看到熟悉白色床单。
窗边站着一道陌生的身影,她轻咳了一声。
“向卉,你醒了?”徐朗言惊喜的喊道。
“是你。”向卉看着他。
“我去喊医生来。”徐朗言说着快步出了病房。
几分钟后,他带着医生回来了,医生简单地询问了一些问题,又让护士量了体温。
“接下来就是好好休养了,千万不能情绪再过分激动了。饮食方面注意清淡就行,没什么需要忌口的。”医生在记录册上刷刷写了几笔,说道。
“好的,谢谢钱医生气。
医生出了病房,徐朗言回到病房床,他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头。
“向卉,你现在饿吗?我不知道你这个时候醒,来的时候没有准备汤,我去楼下给你买可以吗?”
“我现在不饿。”向卉轻声说。
“那你喝点水吧。”他从床头拿过纸杯,倒了半杯水,又细心地拿过了吸管。
向卉喝了点儿水,精神头稍微好了一些。
“我哥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最迟他下午三点就会到医院来。”徐朗言说。
“嗯。”向卉应了一声。
两个人便无话可说,徐朗言坐在一旁低头看着手机。
“我哥把工作室打得挺好的,对了,我听他说,你那本书立项了,已经进入了剧本阶段。”徐朗言抬头又说。
“嗯。”向卉又应了一声。
徐朗言看出她不想说话,于是起身,“我下楼去买点儿水果。”
徐朗言出了病房,向卉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当务之急,她还是要养好身体,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办,最急的就是先找到顾云卿。
下午两点二十多,刘以民来了,他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
“向卉。”他把行李箱丢到一旁,快步走到了床边,“你这人怎么回事儿,怎么就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刘编。”向卉张嘴,泪水跟着一起流了下来。
“你呀。”刘以民叹气,他扯过纸巾递给了她。
“哥,医生说,不能再让向卉激动了。”徐朗言急了,“你别让她哭,可别又大出血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刘以明问。
向卉流着眼泪摇头:“刘编,见到你们真好。”
“好什么呀?这都小一年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这个人真是怪狠心的。电话关机,微信不回的。”刘以明忍不住地数落她。
“是我的错。”向卉吸着鼻子,“是我的错。”
“顾云卿人呢?”刘以民又问。
向卉摇头。
刘以明愣了:“你是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还是他丢下你跑了?”
“你手机借我用一下。”向卉从被窝里伸出手。
“你要打给谁,我来帮你拔号。”刘以民拉过被子帮她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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