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垣一脸的不解。
按照先前的计划,一路急行军,赶至霸州一带进行攻打城池亦或是骚乱霸州,借此造势,顺带着吸引一些百姓参与叛军之中,壮大自我。
这一步至关重要。
因为霸州的位置十分关键,可以说是京城以南最大的一个防御城池。
当百姓们看到叛军都打到霸州了,距离京城只有咫尺距离,意味着王朝即将更替了啊,提前加入叛军或可得到一些好处。
反正也活不好了,饭不饱、衣不暖,干脆反他爷爷的。
而一旦叛军在霸州至冀州一带得到了大批的生力军,便等若取下了半个河北,与闯王在河南的大军成掎角之势,随时可以挥师向北,直取京城。
故,无论怎么看,以最快速度赶至霸州都是重中之重。
结果呢?
一路急行而来,到了任丘,与那文安知县喝了一顿酒后……不走了!
“那……什么时候启程?”郭垣问。
“不急啊,急什么?”
刘宗敏大咧咧道:“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有吃有喝,还不担心明廷大军过来,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郭垣:“……”
所以,就这么停留下来?
你一路急行北上的目的是什么?
扰乱霸州、造势啊!
停在这里算什么?
“哎呀,老郭啊,你看看,皇帝不急太监……呸,这比喻不恰当。”
刘宗敏烧了一个火锅,满不在意道:“你就把心安下来,咱们能抵达任丘,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打霸州,那都是额外的,先休养一阵子再说,来来来,吃肉。”
招呼之下,郭垣无奈,也就只好坐下,吃喝起来。
肉是牛肉,是任丘县百姓“自发”送来的。
在大明,牛是耕地的主力,是不可以杀的。
只有意外死去,如突然暴毙,如跌落山崖,如一时想不开找个柱子撞死,这种牛,才可以吃。
于是乎,大明的牛为了让大明的百姓亦或是高官贵族吃上自己,想方设法的自杀。
如今日这牛,听说是因为喜爱的母牛与其他公牛私下不正经,越想越气,最后直接把自己气死了。
跟着,牛的主人将牛死的事宜告知官府,官府出具宰牛文书,这才将牛给杀了。
“嗯,好吃。”郭垣品了品,用力点头。
“当然,这种气死的牛最是好吃。”
刘宗敏笑道:“原本可以好好活着的,自己却跑去生闷气,把自己气死,看吧,它活该死的。”
“老郭啊,做人要大度,要从容,要淡定,没事最好别瞎捉摸,否则容易把自己气着。”
“我呢,就是琢磨的太多了,所以有点生气。”
“你说,会不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或者你们的天王早就与那范九阳商议好,如果我继续向前挺进,你们便联手坐杀我?”
嗯?
郭垣瞬间凛然。
听这话的意思是……刘宗敏,怀疑自己了?
当日在五官淀夜会,那知县范九阳突然提及他的身份,刘宗敏便狐疑不已。
眼下突然将此事提出……又是几个意思?
“我与范大人的确有过书信来往。”
郭垣平静解释道:“你也看到了,当日见面,范大人是不认识我的,只听说过我的名字。”
刘宗敏哈哈大笑:“知道,知道,开个玩笑而已,老郭你这么认真作甚,搞得好像煞有其事似的。”
信你个鬼!
郭垣斜瞥一眼,略带几分不满道:“如果你怀疑我与范大人合伙,我们现在就可以分道扬镳了。”
刘宗敏忙好声道:“哪能呢,郭老弟,你可是想多了,老哥我是那种人吗?来,你自罚三杯!”
郭垣便抬起酒碗。
二人碰了碰,一饮而尽。
至于所谓的自罚……罚个屁!
营帐中,逐渐安静下来。
刘宗敏目光不定,有些深沉,沉寂许久后,严肃开口:“我准备打文安!”
唰!
郭垣猛然一惊。
事实上,在夜会吃酒回来后,他就感觉到刘宗敏不对劲了。
事出无常必有妖啊!
好端端的突然停留下来,肯定有古怪。
这其中的因由……他便考虑过可能是与文安县、与那范大人有关。
现在来看,果不其然啊!
这狗东西竟是突然改变主意,将目标自霸州转至文安。
打文安!
“很意外?”
刘宗敏侧目道:“老郭啊,你仔细想想吧,墙,规模相近,这两个地方,都不容易打!”
“是,然后呢?”郭垣问。
“打霸州,表面上看固然可以为我等提高威势,营造大势,但,终究是表面的。”
刘宗敏道:“长久来看,更难啃的硬骨头,其实是文安,尤其是范九阳其人,相当不简单,此人不死,日后定是大患!”
郭垣心底一凛。
这眼光,还真是毒辣。
大多数人都能看得出,霸州几乎是京城以南最后一道屏障。
事实上,再向南几十里,那文安县才是最难攻打的,如一座大山,横亘在那里。
一般人没有充足的准备,但凡触动,几乎有死无生。
“我不建议这么做。”
郭垣严肃道:“文安……不好打,很不好打,一着不慎,我等这五千兵马极容易折损在哪里。”
“你以为造反好造?”
刘宗敏不以为然,冷笑道:“老子跟李老哥还不是一样走过来了?越难啃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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