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一场大雨淋透了整个文安县。
所谓好雨知时节,料想,今年的文安县的收成应该不错。
不过范旭却是有些担忧。
近几年,天下大旱,蝗虫满天,更别提那种令人心悸的传染病了。
而相比于这些更远的忧愁,他更担心当下的处境。
老爹已经出去一整日了,到得此时,尚未归来,是否安全都不好说,更别提是否能联系到锦衣卫了。
“千万不要有事啊!”范旭叹息。
锦衣卫是此番他翻盘的根源所在。
若没有锦衣卫参与进来,那么,他先前的诸多计划,都可能落空。
莫说其他,最起码在安全方面都未必有保证。
李苟那狗东西已经给他下了“最后的通牒”,若他这边直接反水,谁又能保证那狗东西不下杀手?
所以他很担心。
就算联系不到锦衣卫,老爹能安全归来也好啊。
一直等到深夜,旁边的墙垛忽然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跟着,范旭便见自家老爹翻墙进来,又等了片刻,一道身穿飞鱼服的身影也翻墙而入。
“马兄!”范旭眼睛一亮。
“嘘!”
骆养性做出噤声的手势,引着范旭进入房间内。
关门后,骆养性低声道:“范兄,有些事耽搁了,我得到消息后,急忙赶来,奈何成本早已关闭,不得已,只得拖一拖。”
范旭定了定。
好家伙,竟是翻越城墙进来的?
要知道,这衙门的墙仅有一丈,会写跑酷功夫,翻越进来倒也不是问题。
可那城墙,足有三丈高啊,这也能翻越进来?
“说说吧,范爷,到底是怎么回事?”骆养性开口。
“我很为难!”
范旭说道:“那知县李苟胁迫我下水,我不得已,也只得装腔作势。”
“现在,有这么一次机会,我可以绝地翻身,却需要咱们锦衣卫这边的配合。”
“如若锦衣卫不出面,马兄,咱与牛八老哥的大事怕是起不来了。”
说着,他摇了摇头,一脸凝重的样子。
骆养性侧目。
对于底层的一些事情,他甚至比那位爷还要清楚。
就如这文安县,一个新的知县上任,其威严,甚至不如那县城李苟以及诸多乡绅。
这也就导致了新的知县在施政方面,处处受难,很难施展抱负。
所以在得知消息后,他立刻快马加鞭赶了过来。
“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说。”骆养性开口。
“保证我跟老爹的安全,我有预感,那县丞可能对我不利。”
范旭严肃道:“另外,李大老虎与我见过了,我答应留他一命,此事……可有困难?”
闻言,骆养性心底一惊。
区区一个小破文安县,竟然这么危险?
县丞李苟以及那李大老虎,竟都对这位爷有生命威胁?
他暗自惊心。
这事,莫说他觉得有些夸张,便是那位爷听了,怕也只会莞尔,觉得是玩笑。
可在当下,感受着这位爷担忧且认真的样子,骆养性心底一沉。
亏得这位爷没出问题,要不然,这些个狗东西都可以随便切瓜剁了,可能连他都未必能幸免。
“范爷,单凭您吩咐。”骆养性说道。
“如此就好……”
范旭顿了顿,试着道;“放过那李大老虎当真没事?”
骆养性笑了:“李大老虎早已被您诛杀,又会有什么事呢?”
范旭终于放心下来。
锦衣卫这边配合,李大老虎那边又能交代过去,那么,接下来的审案一事,也就不成问题了。
他笑了笑道:“马兄,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叫我范兄弟就好。”
骆养性却是摇头,苦笑道:“范爷,您是不知道啊,官大一级压死人,锦衣卫更是如此,上官便是爷!”
他暗自苦笑。
那位爷何止是比他“官大一级”啊,那是大过满朝文武的万岁爷啊!
范旭便也没继续纠结,低声道:“如此,就劳烦马兄了!”
骆养性忙摆手:“不碍事的,况且咱也在追查那李大老虎,无论他死与不死,总要有个交代。”
转来翌日。
经过一夜小雨的洗刷,空气格外的好。
范旭早早起来,主动换上官服。
不多时,县丞李苟赶来,二人走入大堂,开始简单商议起来。
这一日,诸多里长、甲首没来,偌大的大堂,看起来空落落的,甚至连一个文吏都没有。
“范兄,既然咱都是兄弟,也就不说外话了。”
李苟认真道:“关于张刘氏两公婆被害一案,已经没什么好追查的了,主要还是中毒而死,而张刘氏嫌疑甚大,今日应抓来审问,对此,你可有异议?”
范旭摇头:“自是没有。”
李苟点头:“如此便好,明日,看她是否愿意认罪……”
范旭直接打断:“她若是认罪了,又当怎样?”
这个问题很关键。
如若张刘氏不认罪,倒是可以将其关押之县衙的牢狱。
可如果认罪了呢?
当场判罪?
死罪?
李苟嘿嘿一笑:“是否认罪都无所谓,此案未结,那张家的公婆就不能下葬,只要抓住这一点,那张刘氏还不是任我们拿捏?”
范旭点头,心底却是疯狂骂娘。
狗东西,拿着人家对长辈的孝,威逼利诱?
只是,细想回来,他昨日似乎也是以此事劝说张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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