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光粼粼如水。
这个时候的县丞李苟正在饮酒,在他对面,则是老爹李员外。
“吾儿,怎样?”李员外低声问。
“年轻气盛,不懂事。”
李苟浑然失去了白日渐的放浪姿态,一脸阴沉:“此人看似聪明,却是不懂为官之道,竟一心想当那青天大老爷,呵,真是可笑。”
李员外便有些担心:“那么,可否拉拢过来呢?”
李苟想了想:“不好说,明日我再试探他一番,如若实在不成,这人就得死,我等大事不容耽搁。”
李员外便没有言语,眯着眼,后靠着,如一只老狐狸。
转来翌日。
李苟早早起来,赶至范旭的院子:“范兄弟,今日是放告日,您得穿官服。”
“哦?”
范旭会意过来。
所谓的放告日是衙门接受百姓诉讼的日子。
百姓们要告状,并非任何日子都可以的,需要在衙门规定的日子,一般逢三六九日,方可告状。
“那好,我换一下官服。”范旭说了一嘴。
这几日,他一直在了解县衙的诸多工作,如账目、文书、钱粮等事宜,于是也就穿着常服。
再者便是李苟这狗东西也一直穿常服,他没敢轻易穿。
此刻,换上圆领的青色碎花的官服,头戴乌纱帽,再系上束带,一时间整个人精神起身,倒也像模像样,有点官威了。
“范兄果然俊采非凡,却不知会便宜了哪家的闺女。”李苟笑道。
“哈哈,李兄过奖了。”
范旭整理了衣衫,这才抬头看去。
好家伙,这狗东西也换了官服,还他宁的一身绿,这若是再配个绿色帽子……啧啧,那场景,定美极了。
二人同行,一直来到大堂,一天的工作便开始了。
不同于往日的是,大堂两侧来了许多里长、甲首,足有二三十人。
“范兄,这些里长、甲首啊,都需要来衙门当差的,供您差遣。”
李苟解释道:“先前,咱衙门没有县太爷,他们也就没来,现在得知您来了,当然要过来点卯。”
范旭悄然点头,心里狐疑不已,不知这狗东西又要耍什么花招。
不用想,这些人肯定是这狗东西叫来的。
若不然,就算诸多里长知道他这个知县上任也未必会来。
至于里长、甲首在衙门当差,则与县官不得轻易离开县衙有关。
县官不得轻易离开,有事怎么办?
一些个与百姓有关的事,就需要这些里长、甲首去办。
当然,他也可以差遣衙役去办事,但问题在于衙役随意出入乡里与这些里长等又有不同,极容易出现欺压奴役百姓的事情,所以一些事情,如传唤百姓等,就要这些里长等人去办。
按下心思,范旭开始处理六房送来的诸多文书。
不多时,有巡风的、洒扫的、管理牢狱的、库房的先后来汇报情况。
嗯?
范旭微微皱眉。
这狗东西……几个意思啊?
前两日可是没有这么多人如此正儿八经的汇报工作。
“呵呵,范大人,您是知县,这些人,统归您管的!”李苟笑了笑。
“哦……”
范旭应了一声,大概明白过来。
这狗东西是让他感受……身为县太爷本应有的职权。
这,此是真正县太爷应有的样子。
比较下来,前两日他这个知县就是个空架子。
忙络了大概一个时辰,早堂结束,下班休息。
这时,李苟凑了过来:“范兄,我刚去了趟承发房,接了份诉状,范兄,您看看。”
范旭侧目。
又来案子了吗?
他接过那份诉状看了看,哼笑出来。
状子是那赵员外写的,说的是那张刘氏毫无根据,凭空污蔑,还请他这个县官做主,惩戒那张刘氏。
“范兄,您怎么看?”李苟笑问道。
“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互相扯皮罢了,不用理会吧?”范旭反问。
“不对!”
“哦?”
“是这样的。”
李苟缓缓道:“递这状子的时候,赵员外托我给您带个话,县衙欠的钱,您什么时候能给个说法。”
范旭:“……”
狗东西,太不要脸,竟然以县衙欠债要挟。
他顿了顿道:“难不成还要惩罚那张刘氏?杖罚?”
李苟嘿嘿一笑:“可以教那赵员外谅解张刘氏嘛。”
范旭:“……”
言外之意便是衙门这边先审案,出个处罚结果,如杖罚。
打板子这种事,门道极多,如若真往死里打,十几板子下去可将人活活打死。
若行刑之人手法轻一些,只会看起来用力,实则对受罚者没有太大的伤害,抗四五十板子也无碍,无外乎一些时日无法躺着睡觉罢了。
毫不客气的说,这一件几乎微不足道的小事,极可能要了张刘氏的命。
届时,只要县衙这边出了判决的结果,那张刘氏要么去祈求赵员外,至于祈求方式……一个穷苦的年轻小妇人还能用什么方式祈求呢?
而张刘氏若是不去祈求原谅,结果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很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恶心。
“范大人,这事你可要仔细想好了,别急做决定,我听赵员外说,若县衙这边继续拖欠,他可就准备涨利息了。”李苟似笑非笑。
“嗯,知道了。”
范旭有些厌烦的应了一嘴。
这份诉状,实际上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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