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莫慌,越慌越乱。
对于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人家,云中子很淡定,淡定到有持无孔。
“一家之言,各说各理,郡守大人觉得呢。”
李太平晓得道人是个不要脸的,讲道理怕是讲到天亮也掰扯不明白。不由来到福王身边,轻声低语。
“剑西来呢。”
福王眉峰一挑,朝人群撇了撇嘴。便见李太平大笑着上前说道:“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却也没啥意思,不如当做一场误会,该散就散了吧。”
王忠扭头看了李太平一眼,这才转头看着道人说道:“正主已然不追究,那么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云中子却摇头道:“怕是贫道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追杀,这样的事,贫道可是见得多了。”
王忠冷脸道:“无理取闹在前,当街杀人在后,你当本郡守不敢先斩后审吗。”
道人毫不在意王忠的威胁,大笑道:“大乾朝是个讲律法,讲道理的君子国度。郡守大人莫不是把自己当成了东都的土皇帝,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了道人的话,李太平有些糊涂了。这人不是来杀自己的吗,怎么又和郡守大人杠上了。
王忠心中有怒,却也不好当着老百姓的面,直接拿下道人,只好忍着恶气说道。
“想讲道理,好。本郡守,就给你讲道理的机会。”
“来人,将所有人都带回去,本郡守亲自开堂公审。”
看着围上来的郡守亲卫,道人摇头晃脑道:“不是贫道不相信郡守大人,实在是屈打成招,黑白颠倒的事,太多太多了。”
“大人想要公审,此时此地,更为方便。也好叫百姓看个明白。”
李太平觉得有些不对了,这人不是有毛病,而是有大毛病。他要干嘛,不会真认为,黑能说成白吧。
本来事情已经可以翻篇,道士却偏偏不依不饶,柳家兄弟顿时慌了。
只见柳青松忙上前躬身道:“大人,此事因学生而起,学生愿意赔礼道歉……。”
柳青松没法跟道人比,他是读书人,若是惹了官司以后还如何考取功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是他现在最想做的。
道人却抢上一步,摇头道:“此事真的因你而起吗,公子是不是过于武断了。”
柳青松疑惑的看着道人:“学生酒壮色胆,做下的糊涂事。这还有什么好质疑的。”
柳青松为了尽快息事宁人,该不该说的都说了。却见那道人冷笑道:“公子在哪里饮酒,跟谁一起饮酒,饮酒时又都说了些什么。公子不应说给大家听听吗。”
一连三问,把柳青松说的一愣一愣的。而这还不算完,那道人继续望着王忠阴恻恻的笑道:“贫道为何当街拔剑,为何好巧不巧出现在此处,之前去过哪里又见过谁。这些,郡守大人不想知道吗。”
在王忠想来,如今这事好像不是对着李家大郎来的,而是对着他王忠来的。不由打量着道人,眉头皱得更深,脸色也要更加阴沉。
道人见柳青松低头不语,大笑道:“柳公子不敢说,贫道替他来说。”
半个时辰前,石街酒楼雅间。
王单仁举杯望着酒桌上的一众好友,很是兴奋的提起了,昨日见到仙子的情形。并着重提及癞蛤蟆想要吃天鹅肉的事。
故事讲完,果然就有人上钩,且是东都城出了名的有为青年。
天鹅是谁不言而喻,癞蛤蟆是谁,柳青松很感兴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柳青松越想心里越气,却刚好听见王单仁趴在窗口吼了句仙子。
一句仙子,便弄出这么多麻烦事,柳青松是没想见到的。
如今,刚刚亲历的故事,又从道士口中听到,柳青松忙低头挑眉,偷偷去瞄郡守。
道人望着郡守笑道:“郡守大人,柳公子的故事有趣,可若是跟道人的故事比起来,还是少了些惊艳的。”
“数个时辰前,郡守府后门,大柳树……”
“恶道敢尔。”
一声怒吼,打酒楼二层传来。
王忠皱眉抬头看去,便见王单仁,脸色惊恐的一头从窗口栽了下来……
大头朝下,头破血流都是轻的,一个运气不好,王单仁这辈子的故事,就算到此打住了。
年轻人因色起些争执,干些丢人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又不是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罪。王忠即便心中有气,也不会看着侄儿坠楼而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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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单仁一声惊呼,本以为会摔个半死,结果却掉进叔父的怀里。
“有,有人推我……”
话说到一半,王单仁却猛地心口一痛。
王忠本想把侄儿丢到地上,却瞬间脸色大变,忙将怀中侄儿抛起,同时双手飞快的点在侄儿周身大穴……
王单仁再次回到王忠怀抱,脸色青紫的下人,口中还有黑血涌出。
王忠虽然封了侄儿周身大穴,可显然王单仁所中之毒,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怕是……
王忠不敢去想,却见怀中王单仁挣扎着说道:“道士,害——害我。报——仇。”
王忠缓缓放下侄儿冰冷的尸体,慢慢站起身,口中吐出两个字。
“宵禁。”
字越少事越大,显然王忠动震怒,东都又要血雨染城。
却见这时道人冷声道:“郡守这是杀人灭口吗。”
说着打怀中掏出钱袋,取出银票,朝观望的老百姓晃了晃。
“王单仁的钱袋,里边是一百两银子。这些钱是定金,只要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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