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闪过牛亦飞说过的那番话,铁锦台灵魂影像背后那片漆黑的影子是何来历,说不定能被自己挖出来。
见铁锦台刚刚要开口,向宇又出声打断了他。
“哎,别急,既然你觉得我问的不够仔细,那我也免费送你一个补充。我说的动手可不是你什么时候动手杀我,而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对铁庆遥动手!”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铁锦台脸色就有些不对,反观一旁的公输皓龙更是满脸惊愕加不敢置信。在老头看来,这个自承是联邦机师的小兵说的话几乎可以用荒唐二字来形容,铁锦台会对他父亲动手?弑君称帝?笑话!
公输皓龙自觉认识铁锦台多年,不说这层亲密的师徒关系让铁锦台给他留下的印象,光看近几年来铁锦台无心和铁云治争权,埋头钻研科技之道,他就能拍着胸脯肯定铁锦台不是那种觊觎帝位到狠心杀父夺权的阴险小人。
不过铁锦台的沉默让公输皓龙又不免有些纳闷,这种荒诞的问题,随口就能否定的污蔑,为什么自己的徒弟会有些犹豫?
胖子的问题不可谓不尖锐,根本不给铁锦台机会虚晃一枪。
他既不是说什么时候杀铁庆遥,也不说什么时候夺位,动手两个字既点明了目的又涵盖了所有可能性。
铁锦台沉默了两三秒对于公输皓龙来说几乎等同于两三个小时,可对于向宇来说,这种抓住对方破绽的畅快实在过于短暂。
“你之前也说了,沉默代表已经做出选择,你是不是在亲身演示什么叫默认?算了,我也不想当着你师父的面为难你,虽然在我看来你也许心底里根本就没把他当师父。如果这个问题的答案有些难以启齿,那我换一个好了。”
“不用了,”铁锦台目光抬起,正视前方的向宇,“我可以回答,时间是三天后的正午。铁庆遥总是会在乾天殿的偏殿小憩三十分钟,对于我来说,三十分钟足够了。”
铁锦台似乎豁出去了,甚至连具体的行动细节都和盘托出。
公输皓龙大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说完这几句铁锦台脸上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感觉,脸上那股文雅从容的神色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坚毅狠辣的神色,似乎这才是他内里隐藏多时的真面目。
“我很佩服你啊,居然能从简短几句对话里就猜出我马上要对他下手,不愧是凭借一己之力在野牛原打败整个龙骑师团的人,很可惜啊,联邦那边好像并没有把你当做以一敌百的英雄加以大肆宣传,依我看这种不合常理的举动意味着你似乎也是个注定不能站在光明和荣耀光环下的男人,我说的没错?”
胖子不置可否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在等,他知道铁锦台这句话背后必定还有后文。
果然,铁锦台只是顿了顿,便继续说道,“我现在是越来越有兴趣把这个游戏玩下去了,不知道有多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有趣的对手了,你应该不会让我失望。”
“好啊,先礼后兵,大家之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说。”
“嗯,果然……接下来这个对于你来说应该再简单不过,我就想知道你凭什么问出刚才那个问题。”
“因为你太自负,隐藏得太久的人就像闷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箱子里,只要找到一点光亮可以透透气,绝对会像个快要干死的沙漠旅者发现一道绿洲近在眼前,哪怕把自己关进箱子的人其实是你自己,也难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忍耐,从来就不是人类擅长的东西。”
胖子笑眯眯的指着茶几上犹自在不停转换的全息投影图像,继续说道,“要是我没猜错,这些生体机甲应该不是虚拟测试阶段,如果是我,应该是已经有了原型机体而且符合自己的要求才有可能拿出来见人。”
铁锦台很干脆的点头,笑着说道,“没错。”
他点头之余又看了一旁仍旧呆呆不敢置信的公气的道了声歉,“不好意思,我没告诉你实情。”
“至于你点破路易零的身份以及他和裴青衣的事,我依旧有些想不明白,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毕竟让御灵皇城的禁卫群龙无首对于你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铁锦台微微摇头,“看来你已经知道我知道这位剑圣大人是冒牌货了,不过有一点你错了,我这么做只是想给路易零一个机会,名正言顺的拿回自己的身份,回到他该去的地方。”
“哦,你有这么好心,呵呵,我可看不出来。”胖子笑着说。
到了这个时候,两人就像在沙盘前推演一场军事行动的两员大将,互相指出对方理论上的破绽,哪里还像刚才那样针尖对麦芒,言语里尽是恨不得立刻取对方人头方才甘心的意味。
铁锦台取下黑框眼镜,将其放在桌面上,同时顺手关闭了水晶玻璃上方的全息投影,“你知道路易零的真实身世的话,一定不会觉得奇怪。”
他慢条斯理的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轻轻说出来一句让胖子觉得如果自己也戴着眼镜一定会掉到地上摔个粉碎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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