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巍峨,几千年来,蜀道当关,后世的程朱理学虽然传入,却未能大兴,使得巴蜀之地,民风彪悍。
抗日战争之时,更有‘无川不成军’的说法,形容川军扛战之勇,数量之多。
由于蜀地的特殊地形,使得在抗战时期,四川成为了少数几个,没有被日军侵略的省份之一,也成为了全国的抗日大后方。
而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大大小小的方国更迭,历史谜团,便如同蜀地的雾罩,层峦叠嶂,时新时变。
考古人心中,蜀地虽然彪悍,历史迷人,但架不住自然环境高山巍峨,峡谷深阔,各项工作开展都很富有挑战性,类似于什么呢?就像曹植写的洛水女神,就站在水中央,但想碰碰不着,难度太大,所处之地太神秘,你总不能追她追到洛水底下去,谁知道会不会被淹死?
然而,我们这次要去的,就是巴蜀地,名为‘巴陵山’的地界,那地儿按古时分,属于巴人的地盘。
我有些吃惊,毕竟巴蜀之地,在我们心里,一直是远观而难以近前的‘神女’,我们金陵人,千里迢迢突然过去,未免古怪,即便那边真有什么发现,也是当地的文物部门先上手,哪至于让我们过去?
何玲珑回答我说,是因为巴陵山里,发现一处巴人墓葬,初步探查,里面少金、铜,少瓷彩,但多丝帛,多木牍,这些东西,在文物倒卖贩子眼里不值什么,但在我们这些人眼里,木牍一类带有文字资料的文物,其价值难以估量。
就说那引发‘盗窃案’的斗彩杯吧,目前市值两个亿,但从考古价值来讲,却难以和木牍比拟。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么重视了,揣测问,让史老师和魏老师前去,是不是调集这方面的专家,做抢救性挖掘。
何玲珑说是。
我有些心虚:“我擅瓷器,擅金玉,但丝帛、木牍……这就……我去了不是干瞪眼吗?”
何玲珑说:“有少量陶器,少金玉,不是没有金玉,你去了可以搭手,主要是有这个参与机会,一来好好学习学习,二来,也是职业生涯的一个好的经历。”她将给我镀金,说的十分婉转,我感动极了,心下惭愧:“这么好的机会,院里有很多同事,都比我更有资格,我实在惭愧。”
何玲珑瞪了我一眼,说:“你别这么说,说的好像我在徇私,给你开后门一样。这个机会之所以给你,是因为和你有关,斗彩杯那个案子,知道马家为什么要自导自演这出戏吗?”
我听出不对劲,说自己还没来得及了解,莫非巴陵山之行,和马家的人有什么关系?
何玲珑当下便跟我说了其中的原由。
夜视镜后面的主顾姓冯,冯姓和马姓,就差了两点水。
事实上,这两家,战争年代是一家,祖上几个混子凑在一起,学着人拉军阀扯了支小队伍,当时有挖墓振军饷的‘习惯’,他们也跟着学。
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没几次就挖了个大墓。
一帮人都是小民出身,拉队伍也是为了活命,如今猛得一笔财富,便懒得拼命了,凭借着油头滑脑,在乱世做起了盗卖古董的生意,由此发家。
后来战事稳下来,身家也稳下来,内部的人起了乱子,分做了两个派系。
一派要继续坚持老本行,做大做强。
一派觉得局势稳定,安平之世道,即将来临,还是早早收手,回归正道,为好。
因为此分歧,两派人争斗许久后,其中一派,便愤然改姓,将冯字去两点水,改姓马,表示从此与冯家那帮人无关,自己要开始走正道。
而冯家那帮人,就是决定继续做老本行的人。
当时主要做外国人的生意,所以冯家后期主要在国外,属于越混越黑那种,马家,便是马怀青这一系,在给自己漂白。
而那斗彩杯,就是当年两派人祖上,断绝血交的证据。
冯家在国外本来混的挺好,但局势变化,国内经济蒸蒸日上,以前是出国淘金,现在都想来国内淘金。
冯家开始不要脸了,和马家扯起了旧黄历。
马家祖上是真想洗白啊,可惜后人不争气,家大业大,总有在背后搞事情的,直接让冯家的人抓住了痛脚,以此要挟内外合作。
冯家不知道国内的情况,马家能不知道吗?在这种局势下,已经快洗白的人,谁会再往浑水里跳?无奈,马家想了一出,以斗彩杯为引,把冯家的人给做了。
如果没有我和老洛插手,这件事情的正确发展方向,应该是将一切线索引向冯家,而在这期间,马家已经将自己处理干净了。
届时查下去,只会是国外恶黑势力为非作歹,被我方逮捕。
然而,被老洛和我一搅和,这事儿就败露了。
如今整个案子,已经开始全面审查,在审查过程中,查出了巴陵山的事儿。
冯家从去年就开始部署国内,重操旧业,由于有了本钱,很快组织起了一批盗掘界的‘能人’,这不,将巴陵山墓给挖了出来。
不过,因为里面的东西,在市面上没有价值,因此弄了一半,这些人就废弃了。
此时,距离他们的犯罪行为,已经过去了半月,半个月的时间氧气、湿气、风水,对古墓内部已经造成了很大的破坏。
因此,上面紧急调派各地各方面待职的专家,紧急前往,进行保护性挖掘和维护。
一句话:东西已经坏了,尽量让它们坏的不那么彻底,能挖就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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