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道格对上那张惨白的人脸,吓的惊叫出声,手里的煤油灯差点儿没握住,夹在腋下的画具顿时撒了一地。
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他当时以为是有人突发疾病,暴毙在二楼没有被人发现,因此立刻用蹩脚的中文大喊起来,示意周围入睡的邻居们都赶紧起来看看。
然而,也不知怎么回事,道格喊了半天,村子里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除了自己的叫喊声,便只剩下夜间的风吹雨打之声。伴随着明灭的光线,二楼的死人脸,也时隐时现,别提多恐怖了。
情急之下,他冲回房间,打算将主人刘先生一家叫醒,去查探情况。
到刘先生卧室门口,道格自然不便直接进去,他先是有礼貌的、节奏性的敲门,敲了一会儿,刘先生夫妻二人却没反应。道格不得不加重了力道,也顾不得礼貌,节奏混乱的敲门,试图将人唤醒。
这时的敲门,已经是非常失礼而暴力的了,但即便如此,刘先生夫妻二人的房门,依旧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么大的敲门声,伴随着道格的喊声,别说里面的刘先生夫妻了,即便是其它屋住的几个孩子,应该也都被惊醒了才对。
然而,情况就是那么诡异,不仅刘先生二人没反应,旁边屋的孩子们,也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那一瞬间,道格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仿佛这个二层楼的木制房屋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似的。
这种感觉,让他没由来的心跳加速。
难道刘先生夫妻二人,是出了什么意外?
抱着这种想法,道格不得不做了第二件没礼貌的事,他开始硬闯夫妻二人的房间,大力的撞门。门后老旧的门栓,在道格这个大块头外国人的猛烈撞击下,没多久,便传来咔嚓一声响,门栓断裂,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屋子里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
道格端起放在一边桌案上的煤油灯,嘴里一边叫着‘刘先生’‘刘夫人’,迈步走入了房间内。
房间并不大,里面正对着的,便是一架木床。那时候的普通人家,垫床多用稻草,富裕人家,才会用棉被打底铺床。
稻草里很容易滋生跳蚤,给它们提供一个绝佳的繁殖环境,因此,道格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床沿边缘处呲出来的稻草,甚至还能看到上面爬着的几只小黑虫,在煤油灯的惊扰下,迅速钻进稻草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接着,道格第二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影。
即便自己已经端着煤油灯,撞破了门闯进来,躺在床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的。
事情发展到这儿,道格已经可以预料到,刘先生夫妻二人,肯定是出事了,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自己走到床边,举着灯去观察床上的人时,看见的会是这样一幕。
只见床上的刘先生夫妻,穿着白天的衣服,在床上和衣而睡。两人的身体直挺挺并排躺着,如同棺材里的尸体一般规整,而目光移到二人的脸上时,两张青色的死人脸,在道格敏锐的视线中,无比清晰的映入了他的脑海。
刘先生夫妻二人……死了。
喊了声上帝,道格吓的连连后退,直接就退出了门口。
下一秒,他转身朝孩子们的房间而去,用同样的方法撞开了门。
迎接他的依旧是一片死寂,道格走到床边,看见的是白日里活泼好动的几个孩子,此刻也如他们的父母一般,并排着,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那一瞬间,道格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狠狠搓了搓自己的脸,退出门口,手里举着煤油灯,无措的看了看两扇门。
“这一定是个噩梦。”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下楼,转身跑到了那窗户口的尸体下方,开始敲击这家主人的大门。
“砰!砰!砰!”敲门声格外响,在黑夜里,道格手里的煤油灯,依旧是唯一的一抹光亮。
大门的门栓比较结实,敲门无果后,道格尝试撞门,却没有像之前刘先生家的内门那样容易撞开。但这难不倒道格。
恐惧、心悸、还有那永不熄灭的好奇心,让道格做出了另一个举动。
他开始顺着柱子、栏杆,直接往二楼爬。
五十多岁的他,有一身结实的肌肉和灵活的四肢,很快,他爬到了二楼的栏杆处,并且成功翻了进去,整个人,便与那扇窗户对着。
确切的说,是与窗户口的尸体对着。
道格可以确定,自己应该是与这个死者打过交道的,但人在辨别不同人种上,有天然的脸部识别障碍,因此清朝人或者说中国人的脸,在道格眼里都是差不多的。除非面貌特别出彩或者有特色,否则在道格眼里,所有男人都长得差不多,所有女人也都长得差不多。
唯一让道格真正清楚的记住长相的,就是相处比较多的刘先生夫妻。
除此之外,辨别周围的人身份,道格更多靠的是体型、服装、声音。
此刻,道格虽然认不出这具尸体的脸,但通过衣服和身形,他还是记起了这个死者,自己今天白天,还和这个人说过一句话,对方还请自己吃了一颗番薯。
可现在,这个人,居然就这样死了,就像刘先生一家人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从入夜到现在下雨,不过两个小时的时间,怎么会一下子,无声无息的,就死了七个人?
道格回忆着: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户人家的家里,人口应该不少于十人,为什么自己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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