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空间里一片死寂,只有暗风自上方吹进来,发出的呼呼声。
确切的说,风不是自上而下刮进来的,而是吹在上方的崖口,被挡了回来,一部分风进入此间,因此,那种声音不是自然风的声音,而更像是一种呼噜声,仿佛一个巨人趴在洞口呼吸一般。
此刻,黑人和洛息渊皆不见踪影,我一个人行走其中,入目所见,全是一排排、一层层积灰的陶缸,让人有做错觉,仿佛穿越时空,走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我将你整个空间,顺着山壁绕了一圈,得出了一个大致的推断,这地方的面积应该在四百平米左右,周围的山壁同样凹凸不平,由此可以推断,这是个天然形成的小型天坑,被人为利用,改造成了这么一个类似于库房的地方。
这里储存的都是土陶缸,正常情况下,储存这种开口器,一般会倒着放,口朝下,底朝上,但这些陶缸却没按照这个规矩,统一的都是口朝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此刻,一圈摸索下来,我又回到了原点,也就是入口处的位置。
地面黑人滴下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我站在原地,仅仅思考了几秒,便定下主意,开始顺着架子往上爬。
站得高看的远,要想知道洛息渊是不是被藏在某个架子间或者大缸里,一层一层找是最蠢的,爬到高处,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洛息渊并没有在此处。
那黑人善于攀爬,对方有可能带着洛息渊,已经从上方的洞口爬了出去也未可知。
但不管是哪种可能,都必须得往上爬。
架子间的距离大约是两米高,双手往架子边缘一搭,脚踩在缸上借力,爬起来到也不是太难。
这些架子上挤满了灰,按理说,如果黑人之前走过,在上面应该会留下非常清晰的脚印。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可惜,这上面的脚印实在太多了,来来回回,显示着那黑人,似乎经常在这些架子间活动,各种痕迹一多,反到无法作为线索了。
我一口气爬到了最顶层,一共十一排架子,爬到这个位置时,距离地面大约有二十多米高,而距离,头顶的出口也拉近了,此时灯光往上打,便能清晰的看到一条人工栈道的痕迹,呈现‘之’字形一路修下来。
然而,栈道是木制的,大约是没有修葺,因此全都已经破败,只余下残缺不全的柱子和木板,已然不能使用。
“老洛!”我没急着往上爬,而是打着探照灯往下,顺着最高的架子快速前进,占据高地优势,观察下方的区域。
灯光快速推动,积灰的架子和陶缸密密麻麻的在我眼下掠过,大约前进了二十来米开外时,其中一个陶缸的景象,立刻抓住了我的心神。
那个陶缸和所有积了灰的土缸都不同,里面有一团褐色,居高临下扫过去时,那团褐色就变得极其扎眼。
我脚步一顿,再定睛一看:洛息渊!
这兄弟被盘成只大虾似的,卷曲在陶缸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是晕了还是死了。
第八层。
我顾不得其他,立刻又开始往下跳,中间只隔着三层的距离,没两下便到了那陶缸处。我不清楚那黑人是不是躲在附近某处,只能一心二用,一边警惕的听着四周的动静,一边伸手推了推洛息渊。
由于他整个人卷曲在里面,我也看不见他的伤势,只能先将他埋着的头扒拉出来。
这兄弟脸上戴着的眼镜没了,估计是拖行过程中搞丢了,面上到是没什么血迹。
我立刻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万幸的是呼吸还算稳定,再看他的脖颈处,也没有我想象中的致命伤。
难道是伤在胸前或者肚腹一类的地方?
我们之前下过烂泥坑,身上都是烂泥,污秽异常,在这种情况下受了伤,有没有及时清洁,极容易发生致命的感染。
想到此处,我立刻伸手,拖着他的胳膊,慢慢将人往缸外顺,然后摆在了陶缸旁的空地处。
将人一放平整,我便看见,他的伤来自于胸前的位置,像是被什么锋利物给划伤的。之前那黑人,我叼着打火机时和他打过一个照面,印象很深的是,对方的手指甲又厚又长,而且明显那黑人有特意磨指甲的习惯,像动物一样,将指甲磨得特别尖锐。
这伤,十有八九是那黑人划拉出来的。
我翻看衣服查看,伤口没有流血了,但烂泥全部糊在上面,又脏又臭,相当棘手。
不行,先做一下紧急处理,然后得快点儿找到干净水源。
我抬头看了看上方的洞口,脑子里便定好了主意,当即开始翻看洛息渊的腰包。
他掉下来时,身上也没有装备包,但腰间好歹有个腰包,我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能用的东西,一般这种腰包,都是收藏一些应急救命的小物件,应该会有处理外伤的东西或者消炎药。
这受个外伤,应该不至于晕过去吧?一边摸腰包,我一边伸手在洛息渊头上撸了几把,果然在后脑勺的地方,摸到了一处鼓起的大包,而且还有破损。
得,这是被黑人给敲晕了,不知道有没有敲出脑震荡来。
很快,我从他腰包里摸出了一些可以用的东西,一卷纱布、针线、消炎药、碘酒,但是没有可以清洗伤口的液体。
我看见这些东西,忍不住谴责:“你小子,有药也不知道拿出来,我脚上这几个洞还疼着呢。”二话不说,我自己先吃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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