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乐安眉头动了动,“新娘子?”
花红点头,“奴婢也是刚听说的,今日是王爷与左丞的女儿柳之年大婚的日子。”
董乐安不再说话。
柳家的女儿之年,是常安有名的才女,美貌也数一数二。
与佛惜朝成婚,是她自愿的。
她早就对佛惜朝芳心暗许,佛惜朝三年前丧妻,她一直央着父亲去跟皇上提。
可是佛惜朝那人油盐不进,提了几次都被驳了回来。
柳之年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机会了。
没想到,她还有嫁给佛惜朝的这一日。
她唇畔勾起,轿子很稳。
她能听到外面的马蹄声,刚才佛惜朝来接她的时候,她等不及偷偷的掀开盖头看了一眼。
她喜欢的男人啊,果然是那万中无一。
红花轿停在门口,柳之年捏紧帕子,期待的等她夫君那只手掀开轿帘,牵起她的手。
可是她没等到。
她只听到一阵马蹄远去的声音和喜婆的惊呼声。
她错愕的睁开眼睛,就听身边的婢女在外面急的跺脚。
“王爷走了这可怎么办呀。”
柳之年脸色一怔,掀了盖头掀了轿帘,原本该站着新郎的地方果真空无一人。
喜婆惊呼,“哎呀祖宗,你怎么自己把盖头掀了啊!”
柳之年咬唇,将红盖头狠狠的掼在了地上。
佛惜朝就这么下她的面子!
佛惜朝从德公公那里拿了药后就往回走。
马蹄街边踏踏生风,男人一身红袍,张扬肆意。
他进了府,直接去找大夫。
大夫正在厨房熬药,见佛惜朝跑进来了,只想叹息。
他一句好不了的还没开口。
佛惜朝将手中的盒子打开,对他道:“这个该怎么给她吃。”
大夫低头,眼睛一亮。
红芝,他手里竟然有红芝。
可是,他变得欲言又止。
佛惜朝厉声呵斥,“说话,到底能不能行。”
大夫抿抿唇,“这味药,的确能治王妃的病,可是……”
佛惜朝没了耐心。
大夫看他脸色不好,快速说道:“可是需要药引子。”
“需要耳苍山的鹿钾草,还需要心头血做引子。”
佛惜朝凝神,问:“我待会就去耳苍山,现在该怎么办她才能醒?”
大夫道:“有心头血即可。”
那鹿钾草需要在五日后添服。
佛惜朝闻言,松了一口气。
他扯开袍子,指着自己心口,“用我的。”
大夫:“可是王爷,取这血……”
伤身呐。
佛惜朝:“少废话。”
心头还需精血,这药一天两顿。
等她吃完了,这位也得去半条命。
大夫叹息。
“不能用麻沸散,王爷忍着点。”
拿火烧过匕首,大夫手起刀落。
日暮黄昏。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佛惜朝捧着药碗进来。
听大夫说董乐安醒过了。
屋子里点着烛,榻上的人裹着被子,睡得很熟。
他轻手轻脚的将药碗放在一边,坐在榻上,轻轻地晃她,“乐安,醒醒,该吃药了。”
女人动了动,佛惜朝带上笑容。
噗的一声,有什么刺入了血肉,佛惜朝低头,看着自己的左胸口。
血沾满了衣襟。
董乐安坐了起来,歪头看他,轻声笑道:“吃什么药,堕子药么?”
佛惜朝不可置信的抬起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如此良辰美景,你怎么没去和你的美娇娘温存啊?”董乐安扯唇,“还以为你对苏绾玥有多情深,不过三年,你又娶了别人。”
佛惜朝脸色很难看,唇慢慢泛白。
他捂着胸口,深深地吸气。
然后起身。
“你想起来了。”
董乐安仰头,“没想到王爷这般会演戏,我做淳安的时候,还真的差点被你骗到,以为你多喜欢董乐安呢。”
“蔷薇。”他呼吸已经有些急促,轻声唤她。
董乐安眼神一顿,随后笑了。
“你还记得蔷薇啊。”
董乐安失笑。
她做了他十年的蔷薇,抵不上苏绾玥两月的照顾。
佛惜朝薄唇抿的死死的。
董乐安掀开被子起身,与他相对而站。
“你在大礼为质十年,受了太多苦,你伤了我一只眼,要了我家人的命,你痛快了吧。”
“不痛快也没关系,我的命也可以给你。”
佛惜朝向前一步,“乐安……”
董乐安冷笑,“可是你独独别这么恶心我。”
“佛惜朝,我要走。”她笑看他,问他答案,“你放不放。”
佛惜朝摇头,“不放。”
他看着她,“你这一刀不如再捅的彻底一点,想要走,你就只有丧夫这一种可能。”
他活一天,她一天也离不开。
董乐安盯了他一会,突然冷冷的笑。
好啊,那大家谁也别痛快了。
佛惜朝忍着疼,哄她,“把药吃了。”
董乐安别过头。
佛惜朝笑笑,“你想不想报仇?你都这么恨我了还不吃药么?吃了药好起来才有力气再给我一刀。”
董乐安扯唇,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王爷言之有理。”
董乐安拿起药碗,痛快的喝了。
她迟早要走的。
佛惜朝见她咽下最后一口,转身就往外走。
门刚一关上,他高大的身子便砰的倒在了地上。
她这一刀,正好戳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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