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啊!对了,最近城中有些地方要拆迁……”
“下官腹痛难忍。”钱吉面色剧变,拱手告退。
“这人怎地怕这个?”李晗不解。
杨玄和他出了县廨,上马往城外去。
“城中百姓太过纯良,他不忍去拆迁。”
“呵呵!纯良……如今没有护卫我都不敢出门,这叫做纯良?”
到了山脚下。
两千多太平军正绕着校场跑步,激起一阵阵尘土。
“就这?”李晗问道。
“还有些有趣的,这便是最苦的,你自己想好。”
“你不怕泄密?”李晗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不怕被灭口?”
二人相对一笑。
“每个将领都有自己操练的手段,密不外传,你能让我参与,足见大气。”
“那便去吧。”
李晗收拾了一下衣裳,随即加入了进去。
他有些修炼的底子在,气息悠长,觉得跑步没问题。
南贺走到杨玄的身边,“郎君,让此人掺和咱们的操练,就怕被学了去。”
“我的练兵法子中,操练是次要的,要紧的是鼓动。”
“鼓动?”
“对,以往我在太平根基不牢,不敢用这等手段。如今差不多了。”
南贺满头雾水。
兵法中讲述的是操练的方法,以及战阵之道,鼓动也有,就是鼓舞士气。
“郎君,我也鼓动过。”
“你那个只是隔靴搔痒。”
换个人这般羞辱自己,南贺能把他打个半死:“……”
队伍在不断前进。
李晗自信满满的跟着跑了一段路,开始喘息了。
内息是一回事,肉身是另一回事。
他刚开始领头,此刻有人超过了他,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很复杂。
不解,迷惑,最后变成轻蔑。
你个蠢货,也敢跑在耶耶的前面?
军中只认强者,不认身份。
这个不能忍。
李晗咬牙跟了上去,呼吸就有些乱了。
身边不时有人超越,渐渐的越来越多。另一边练习齐射的百余草原护卫也不时好奇的看着李晗。
卫王不知何时也来了。
“可见过宗室子这般折腾自己的?”
杨玄摇头,南贺避开了。
卫王说道:“梁王是宣德帝的幼弟,年岁相差较大,说是长兄如父也没错。”
“这般娇养长大的梁王年轻时也是个纨绔,在长安闹腾不休。”
“有其父必有其子,梁王长子李珍年轻时也是如此,纨绔子弟一个。”
“李珍的正妻,也就是李晗的生母贤惠,可李珍却好色无度,家中侍妾多不胜数。有侍妾被宠的跋扈,便想谋夺正妻之位……为了孩子。”
这个杨玄知道,在贵人家中是子凭母贵,正妻的儿子天然就是继承人。父母去后,侍妾的儿子随便分些家产就扫地出门,家业还是嫡子的。
“李晗的生母乃是名门出身,心高气傲,哪里经得住宠妾挑衅,没多久郁郁而终。”
杨玄想起了李晗说过的事儿,“他说那侍妾对他下毒手,推他下楼,被李珍处死了。”
“呵呵!”卫王笑了,“你听他胡编。宗室都知晓此事。”
“说说。”
“生母去了之后,李晗守孝,也不哭,只是跪在那里,瘦的让人心疼。”
“贵人家中龌龊事多,越是高贵的家中,越是肮脏……许多人都以为从此宗室又会多一个苦命的孩子。”
失去了生母的庇护,父亲是个好色无度的,这样的孩子多半会就此沉沦。
“李晗生母头七的那一日,侍妾突然暴毙。”
不是被处死的吗?
还是正妻头七的那一日……杨玄毛骨悚然之余,看了正在咬牙奔跑的李晗一眼。
“随后李珍毒打了李晗一顿,据说差点打死。”
虎毒不食子啊!
“从此他就跟着祖父梁王过活。”
“那一年他十一岁。”
十一岁就弄死了父亲的宠妾,差点被生父打死。
“难怪他有些刻薄。”
卫王淡淡的道:“你为何不说为何本王与他颇为投契。”
两个倒霉蛋罢了。
“本王当初在长安时也和李晗打过交道,那时的他看似平庸,也有些纨绔模样,此次一起历险本王才知晓,他一直在藏拙。”
为何藏拙?
他在防着谁?
李晗还在跑。
他面色通红,喘息如雷。
“退下!”
边上有跟随的军士看到李晗是真不行了,就指指他。
李晗没搭理,继续跟着跑。
前方的大队渐渐把他抛在身后。
他的那点修为不足以支撑那么久,早已消耗殆尽。
“哎!差不多了。”卫王喊道。
李晗依旧在跑。
渐渐的,大队跟上来,超越了他。
被套圈了。
李晗喘息着,眼中全是狠厉,就这么咬牙,跌跌撞撞的往前跑。
大队完成了今日的跑步操练,整队看着他。
到了后续,李晗觉得自己在奔跑,可在外人的眼中,他不过是在踉踉跄跄的散步罢了。
到了终点,他抬起头,浑身汗湿。
“嘿嘿,我……如何?”
卫王默然。
“可以。”杨玄点头。
李晗挑衅的道:“比你如何?”
杨玄挠挠头。
不知何时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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