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损伤,皮下内出血多处,脚踝粉碎性骨折引发旧伤,另外,还有严重的贫血……”
随着医生的每一句汇报,谢池铖的脸色就阴沉了一分。
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都出去。”
医生连忙退下了,将空间空出来。
钟叔静静的站在旁边,眼神中满是心疼,在他心里,如兮小姐算是真正的半个女主人,是小少爷和小小姐的母亲,现在却遭受了这样的对待。
谢池铖看着床上躺着的叶如兮,哪怕睡着了,她的眉头都紧紧皱起,像是陷入噩梦一般。
“瞒住孩子。”
谢池铖吩咐着。
钟叔压低了脑袋,低低的应了一声:“是,少爷。”
犹豫了一会,钟叔又道:“少爷,如兮小姐这样的伤势……只怕是被打的。”
且被打的极狠。
谢池铖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神闪过一抹寒光,道:“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钟叔深深的叹口气,有句话忍住了没说,打的这么狠,还没有还手之力,恐怕施暴的那个人是如兮小姐亲近之人。
烧退了,叶如兮慢慢醒了过来,感受到的便是身体的疼痛。
但因为用了药,没有之前痛彻心扉的感觉,还在能忍受的范围。
“醒了?”
暗哑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叶如兮慢慢的转过头看去,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逆着光,那张英俊的面孔晦暗不明,但熟悉的气息令她一下子认出那是谁。
“谢池铖……”
“嗯,渴吗?”
叶如兮点点头。
谢池铖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叶如兮本想接过自己来,但是手臂有一处疼得厉害,举了举手便抽了一口冷气。
“别逞强。你跟废人没什么两样。”
说出口的话不好听,但他的动作却出乎意料的温柔,只是不大娴熟,似乎从来没有照顾过人。
这一杯水喝的格外的磨人,还不小心洒了一些出来,将衣领弄湿了。
谢池铖看着那一块湿掉的痕迹,声音越发的暗沉了,道:“是谁打的。”
叶如兮下意识的缩了一下,道:“我自己摔的……真的,有一个坑,太深了,我没注意……”
“摔伤摔出了棍子的形状?”
叶如兮的呼吸一窒,谎言再也说不出口。
“如果你不想被我完整的查出来,那么自己开口。”
叶如兮觉得难堪,她低着头,咬着唇,道:“谢池铖,我没事,你别管了,好吗?”
谢池铖的唇角勾出一抹冷笑,道:“我谢家的保姆就这么被人打残了?”
‘保姆’两个字刺痛了叶如兮的心,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除了保姆之外,还能有什么别的身份呢?
“对,谢先生,我只是保姆,所以您别管我了。”
谢池铖的眼神变得更阴暗了,他伸手,一把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四目相对。
“叶如兮,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下巴被捏的生疼,但更令人畏惧的是,谢池铖的眼睛,宛如恶鬼一般。
她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第一次直面的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并不表现在脸上的怒气。
这个男人,在生气。
为什么?
因为她受伤吗?
可,她不是只是保姆吗?
“说。”
他只蹦出一个字,却带着极致的危险。
叶如兮慢慢松开拳头,闭了闭眼,露出一抹苦笑。
“我爸醒了。”
只是四个字,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口。
谢池铖怔了怔,脑子里认真的想了一下,才想起叶如兮的父亲叶建南因为车祸成为植物人昏睡了六年多。
“醒来就把你打成这样?”
叶如兮的眼圈微微发红,道:“肇事逃逸的人,不是我。”
谢池铖嗤笑一声,“你连踩油门都不敢,有什么胆子肇事逃逸。”
这一句话,令叶如兮悲伤的心情忽然被覆灭了。
她怔怔的抬眼,对上谢池铖的眼眸,呆愣的说道:“你,你相信我?”
谢池铖松开手,看着她犯傻的神情,那双湿漉漉的眼神带着惊喜和仿徨,好似兔子一样。
“你没那个胆子。”
他这么说道。
叶如兮破涕为笑,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道:“不是我,我没有肇事逃逸,当年肇事逃逸的人是叶如曼,我被顶罪了,因为一瓶用爸爸的医疗费威胁我,我没有犯错。”
她急切的想要证明着什么,像是将原本被否认掉的信任重新捡起来一般。
出乎意料的,谢池铖没有觉得烦,而是认真的听着她说话。
叶如兮眨着眼睛,努力憋住眼泪,自嘲的说道:“爸爸不信我,他……不信我。”
抓着谢池铖的手慢慢松开。
叶如兮低下了头,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她最狼狈的时候已经被他看见了,那么更狼狈一些,也没有关系了。
“真蠢。”
他嘲讽出声。
“嗯,的确很蠢……”
蠢死了。
太蠢了。
“你不会蠢到直接告诉他真相吧?”
叶如兮一怔。
一只大手慢慢的放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
“果然,你的智商没装在脑子里。”
说罢,谢池铖收回手,扔下一句:“好好养伤。”
他离开了房间,留下叶如兮一个人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
直到第二天,她才得到允许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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