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惠滔喉间轻咽,“寻几个伤员试一试?”
楚洛点头。
……
都已将近子时,惠滔是寻了四五个早前不易止血的伤患用药。
其实惠滔心中也忐忑,所以早前的剂量并不敢多用,只是看了真的有效果,才循着楚洛说的上药。
结果几人中,除了一人都有明显好转。
剩余的一人,即便不能排除是旁的缘故,但这明显的效果下,惠滔不得不相信是真的。
军中受伤,伤口失血感染死的士兵最多,但若是这个方子有效,那会减少很多流血过多的重伤官兵丧命。
“让人大量送这几味药材来,连夜,要快。”楚洛请了赵素来安置处,赵素亲眼见了惠滔给伤患用药的止血效果。
巴尔人骁勇善战,刀伤一般很深,止血是头等大事!
这一点赵素再清楚不过,所以才会喜出望外,当即吩咐人去筹集药材。
楚洛只觉今日这一整日都乏都很,赵素同惠滔讨论止血药物的时候,楚洛先回了房中休息。因为太累,又似是腹中不怎么舒服,窝在暖暖的被褥间便睡了,什么事情都没想,等醒来的时候,都差不多是晌午。
楚洛撑手坐起,还是觉得整个人有些不怎么有精神。
但想起安置处还有不少伤患,还是和衣起身。
只是方才洗漱完,帐外就有脚步声匆匆跑来,“大人!大人!出事了!”
楚洛认得是六子的声音。
六子是赵素身边的士兵,因为出了早前海奇城中劫持的事,赵素一直让六子跟在她身边,即便在伤患安置处也是。六子亲眼见到楚洛耐心对待受伤的士兵,也见她细致处理伤口和包扎之事,人又温和,六子一直很尊敬楚洛,也知晓楚洛为人低调,早前犒赏三军时,离得远,又身着官服,未必人人都能认得出她来,眼下,还以为她是军中请来帮忙的医女。六子也不好多话,只在私下一直唤得一声大人。
当下,楚洛撩起帘栊出了营帐,六子慌张到,“宁军医几人回来了,见惠军医在给出血的伤兵使用止血药物,同惠滔起了争执,说是军中用药怎么敢轻易下定论,但惠军医一直在说,昨晚便试过效果,若是谨慎,可以先给重症的伤员用,赵素大人也同意,但是宁军医几人坚持。又听说方子是大人给的,说……”
六子顿了顿,不怎么好开口。
楚洛温声道,“无妨,你说吧,我听着。”
六子知晓她脾气好,只是他都听不过去,低头道,“宁军医他们听说方子是大人给的,只说……连女子开的方子都信,军中何时轮到医女做主了……”
六子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笔带过,“然后赵大人和惠军医听了就毛了,和宁军医起了争执,眼下正好闹到了大帐前。”
大帐前便是祁玉跟前。
祁玉回来了?
“祁玉怎么样了?大长公主去看过了吗?”楚洛问起的是此事。
六子连连点头,“大长公主去看过了,只是祁帅受了伤,军医和大夫都在,便请大长公主先回,怕大长公主吓倒,也是怕影响治疗。正好宁军医和赵大人争执到了祁帅跟前,小的赶紧来寻大人……”
楚洛脚下生风,快步同六子去。
大帐外,都听可以听到帐中的声音,楚洛不用猜也知晓是六子口中宁军医的,“松节油,玫瑰和蛋黄可以止血,从未听过,闻所未闻,军中这么大的事,岂可容你等儿戏!”
惠滔应道,“昨夜就寻人试过,确实止血效果很好,楚大人也说了,早前她亲眼见过效果,没有旁的副作用,为什么不用?”
“哼!”宁军医重重嗤了声,“要么有医术记载!要么有杏林背书!否则,老夫就是不信,更不会让你们在军中胡来,拿这么多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赵素也恼了,“如何就是拿将士的性命开玩笑!宁军医,本将是亲眼见过的,再如何,也不应当说出这样的话。”
宁军医道,“有效果也是当下的,将军怎么知晓一日过后,两日过后,四五过后乃至半月,一月过后,会不会致伤致残!就凭一个女子说,见过自家兄长用过,就如此肯定!”
惠滔也急了,“若是连当下的流血都止不住,还谈什么月余,许是明日都撑不到!”
“你!”宁军医语塞,但还是不肯改口,“要么请祁帅下令,否则,老夫绝不同意!老夫要保的是全军的安稳,而不是拿军中将士的性命做赌注。”
宁军医是北关驻军的军医之首,军中病患之事都贵宁军医负责。
当下,闹得不可开交,祁玉听得默不作声。
谭源看了看他背上的箭伤,知晓他其实要尽早拔箭,但即便拔箭也需要止血,这也是为了宁化和惠滔会僵持不下的原因。
因为,当下祁玉就会遇到。
两边僵持不下,祁玉才开口,问得一声,“方子是楚洛给的?”
惠滔拱手,“是,楚大人说早前楚大人的父母都知晓这方子,也给大人的二哥用过,止血了,而且效果很好,我们昨夜也试过,当下安置处新增了不少伤员,都是受了刀伤,箭伤,流血不止,若是不用,很可能会多死很多人!”
“本来有诊治就有伤亡!”宁化打断。
祁玉眸间微沉。
“祁玉……”谭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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