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无岸来不及闪躲,下巴上挨了一下,而后立即将人推开。
他待沈长水可不像对待傅元君那么温柔,沈长水被他猛力一推,踉跄着后退,差点倒在地上。
“沈家少爷?”舟无岸冷哼一声,不屑的拍打着身上的草芥,伸手去拉傅元君。
“阿君!”沈长水急忙伸手,拽住了傅元君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沈长水黑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那位传说中的舟无岸,原来程奕生约他前来,是这个缘故。
那家伙倒是聪明,还懂得将自己推出来。
“沈长水......”傅元君还在呆怔中,目光在两人间流转,脑中忽然有些发懵。
江风吹得她头疼。傅元君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两人。沈长水在这里,舟无岸也在这里。他们不是同一人?
她猛然拉起沈长水的左手,往他的食指上看去。沈长水从不戴戒指这类的饰物,可他的手指上此刻却戴着一枚戒指,一枚镶玉的婚戒。
“你要成亲了?”傅元君惊愕。
沈长水将戒指摘下来收进口袋,“没有的事。”
“所以你这段时间没有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是因为......你在忙着成亲的事?”傅元君惊异过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心情十分愉悦。
“太好了!”她雀跃道:“为什么不告诉我?日子已经定下了吗?”
沈长水眉头越皱越紧,后知后觉的发现傅元君醉了。将人搂在怀中,他冷着脸质问对面那人:“你给她喝了什么酒?”
“冤枉。”舟无岸笑道:“她非要喝酒,我当然奉陪。倒是你,你有你的未婚妻,我也有我的,你这么抱着我的未婚妻,实在不妥吧?”
舟无岸说着伸手便要去夺人,沈长水侧身一闪,一掌劈在舟无岸背上。
“大胆!”他怒声道。
“大胆又如何?我向来是个大胆的人。”舟无岸盯着沈绪。可是没有,他的眼里只有怒气。
舟无岸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他捡起地上的酒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借着酒意壮起胆子,佯装去夺人。待沈长水将人隐到身后,他却忽然转了方向,扯下面具和面皮,一手扣着沈长水的脑袋,猛然倾身向前,一张红唇压在了沈长水的唇上。
沈长水脑中一懵,条件反射的将人推开,抬脚便是一踹。
“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沈长水抱着傅元君,睨了舟无岸一眼,抬脚便往回走,警告他道:“做事小心一点。”
谁也不知沈长水竟会有这样的功夫,一脚将人踹翻在地,好几秒内竟然爬不起来。
舟无岸顺势倒在地上,望着越走越远的沈长水和傅元君,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你就要了我会如何......”他苦涩道。
夜空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对岸的声音更大了。他躺在草地上,望着月亮一点一点被飘来的黑云吞噬,脑中一片混沌。
“姐姐?”
耳畔传来稚嫩的声音,一个男孩撑着一片大荷叶蹲在她旁边,小手戳着她的脸。
“姐姐死了吗?”
她忽然笑了笑,“没有。”
“那姐姐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大家都在对面呢。”男孩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眨巴着,好奇的看着她。
“因为我喜欢的人不要我了,他把我丢在这里。”就像被写过之后随意丢弃的草稿,一点也不怜惜的,狠狠地踹了她一脚,然后告诉她,小心一点。
“怎么会呢?”男孩天真的问,“姐姐这么好看,还香香的,我就很喜欢姐姐。”
“是吗?”她的语调冰冷,手里紧握着的面具割破了她的手。
“那个人不要姐姐,我要行不行?姐姐跟我回家吧。”小男孩说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用自己的荷叶伞遮住地上的人,担忧道:“你淋了雨,要生病的。”
她噗嗤一笑,笑这小孩的天真,笑自己的愚蠢,笑到眼泪流出来,分不清究竟是雨水还是泪水。
“我叫阿夏,姐姐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她说着顿了两秒,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不对,我有名字的,我叫......红娘。”
......
将人送回傅宅,受了二夫人一番讥讽和唠叨,沈长水心事重重的出了傅家。
他摸出口袋里镶玉的戒指,看得怔怔出神,忽的将戒指丢出去,愣了半晌,又将戒指捡了回来揣好,换上另一枚银色戒指,戴上面具,目光越发冰冷。
“红娘呢?”舟无岸一身肃然之气,语气极其冰冷,似乎所过之处都能长出霜花来。
怡红楼的伙计不敢隐瞒,也不敢正视他。个个低头谦卑,诚惶诚恐回他:“舟先生,红娘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舟无岸一愣,脚步随之停下。
犯了错不敢回来了吗?
“出去找,务必把人完好的带到我面前。”他抬脚往天字阁去,一边问:“聂辛呢?”
“在楼上等着您。”
推开门,一名男子正坐在桌前听戏,听见声响回头,见着舟无岸的一霎吓得立即跳起,低头道一声:“左使。”
男子正是那日在城隍庙救了舟无岸和傅元君的黑衣人,舟无岸的下属,聂辛。
舟无岸睨了他一眼,躺在软塌上,问他:“查得如何?”
“回左使,张家巷后山飞地里的曼陀罗是新移栽的,可是......这些花好像一夜间长出来似的,没有人看见是谁种的,不过,我们审了几个铜级,他们承认卖出过曼陀罗种子,卖给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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